惊,卫生间的下水是他亲自盯着的,不可能突然堵了,他又勉强将身子向前探,马桶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多了比正常水位高出一掌的水,他此时才明白,这小小的卫生间成了一个封闭的钢筋水泥盒子,那恶鬼还调皮的像这盒子里倒水,等水注满了,他的生命也结束了。
如何破局,他是个手无寸铁的人,如果那恶鬼不想让自己出去,自有千万种方法,他也不必费尽心思去砸门或者爬窗,他看着窗外,希冀着等天亮这恶鬼在太阳下能够暂时躲避。除了等待,他还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是把自己肚子里的东西弄出来,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掌控的与它有关联的东西。
疼痛是循序渐进的,每当他觉得自己已经适应了这一级的疼痛,马上就会迎来下一级更加猛烈的疼痛,他坐在马桶上,脚下垫了一个小凳子,尽量屈膝,打开生命的通道,随着羊水的流失,他的肚子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膨隆,变得越发坚硬,甚至能看清死物的轮廓,钟淼双手附上肚子,慢慢向下压,“啊!!!痛!!!”他还没使出全力,人已经崩溃了,这种痛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那种撕裂的感觉,让他有了阴影,不愿再去尝试,而现在,他却要为了一个怪物,承受千倍万倍的痛苦。
他流了两滴眼泪,是疼的,旁边的洗手台上面搭着一条干净的毛巾,他随手拿下来,胡乱折了一下,塞进自己嘴里,他调整了姿势,感受着阵痛的频率,闭上眼准备长痛不如短痛。
“呃!!!!!!!”长长的嘶吼声响起,经过嘴里塞的毛巾只能下沉闷的嘶吼,他双手从自己的上腹部起向下推,脖颈扬起,青筋爆出,胸下细白的皮肤因为挤压先发白随后又出现了长长的红痕。
好在这种自残式的推腹是有效的,它的位置又向下移动了一些,堵在了产口,一股气尽,钟淼拿下嘴里的毛巾,想大口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可扑鼻而来的却是一阵阵的腥气和血气,激得他立刻起身到洗手台旁干呕了几下,呕不出什么东西,而现在卫生间的水位已经到了他的膝盖。
钟淼吐完对着洗漱台洗了把脸,他的头发贴在额头,湿成一缕一缕的,同时他也感觉到,水位的上升速度在逐渐加快,他苦笑一声,腹部硬邦邦的像一块石头,让他的感官都慢慢麻木了,他低下头,温热隆起的腹部顶在冰凉的洗漱台上,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刚刚双手向下挤压腹部起了效果,现在那东西已经慢慢下落,堵在产道口,钟淼扶着台面,另一只手向下探去,深入的不算太深,他就摸到了异物,触感比他想象中更软,本来以为是像坚硬的石头,却能轻易的按下一个小坑,他的指甲有一阵没有修理过,刮着内壁生疼。
钟淼毕竟不是什么有经验的妇人,按照正常的分娩流程,应该是先探过宫口,开够了八到十指,才能开始向下用力,钟淼则是强行用推力撑开了宫口,好在他肚子里并不是足月的胎儿,不然钟淼恐怕会被疼到休克,而现在他面临的是更加棘手的状态,由于胎儿没有足月,所以现在并没有按照正常生产时头下脚上的胎位,而是折叠的状态,就是俗称的臀位,他刚刚触摸到的,正是死物的屁股。
刚刚阵痛稍停,能让钟淼歇着喘口气,等新一轮的阵痛来临,水位已经没过了他的大腿,已经不能再坐在马桶上使劲了,他心里着急,咬咬牙,便就着冰凉的洗漱台向下压,借着水的浮力,他双脚离地,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肚子上。
“呃……唔……”他紧咬的牙关里漏出几声呻|吟,扒着洗漱台的手微微颤抖,用力到指尖发白。
下半身泡在水里,他好像失去了重力,这时候随便有谁推他一把,他可能都会倒在水中被淹没。
那东西又出来一点,钟淼现在能轻易的摸到那片滑腻腻的皮肤。
水位向上的速度加快,到了他的上腹部,随着他的颤动,水波也越来越大,他只能仰着头,才能让水不进入他的眼睛和嘴巴。
这里已经不能确保他的安全了,他只能四处张望,试图寻找一个更加高的地方,可卫生间里并没有板凳桌子这类稳固又高的地方,他扶着墙,又艰难的挪到了马桶旁边,想站在马桶上,他的下腹部已经隆起很高的幅度,想高抬腿已经很艰难了,他岔开双腿,那东西经过挤压又出来了一些,艰难的站上马桶,胸腔不受挤压,他终于能顺畅的呼吸一些空气,可是这个姿势受限太多,他根本没法用力。
想要用力,双腿就不自觉的下蹲,他干脆屏住呼吸,蹲下深入水中,猛的使劲,大概十几秒钟,他才重新站起来,头伸出水面大口的呼吸。这十几秒仿佛十几分钟那么漫长,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下蹲使劲,上浮呼吸,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那东西终于冒了出来,而水也没过了他的下巴,他现在要抬起头才能呼吸,与此同时,室内的氧气也越来越少,他感到头晕,脚下一滑,直接摔进了水里,他不会游泳,这两米深的水位足以要了他的命,他的手在水中乱抓,抓住了墙上钉的置物架。
水已经涌进了他的身体,他的胃,他感到身体已经要爆炸了,他恨极了那个东西,手向下抓去,或许是有了水的润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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