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花临水一奇峰,玉骨冰肌处女容。烟映霞衣春带雨,云鬟雾鬓晓梳风。临水插花,亭亭玉立,逶迤的身姿,飘飘然若仙子,水流潺潺,如诉如歌,奇峰秀水交相辉映,山挟水转,水绕山行,其独特的景致不但使人忘忧,也使人遐思悠悠,这便是武夷山九曲溪西岸的玉女峰。虽是峭壁千仞,却又秀丽婀娜,若是春浓时节,更是满山野花姹紫嫣红,清脆的鸟语在盈野的绿意中自由飞扬,清凉的山风飘洒着幽幽的花香沁入鼻端,更让人有如身入桃花源中的真切感动。而在峰右岩上,尚有一圆石如镜,高两丈馀,名为镜妆台;峰下除了九曲溪外,亦另有一深潭,名浴香潭,深水静处清幽墨绿,澄澈清丽,舒泰闲适,宛如嵌镶在山中的碧玉。此刻,就在那幽静的浴香潭傍,悄然的,水灵公主默默地抱膝盘坐在茵茵草地上,双眸朦朦胧胧地凝住在那飘散着云氤雾气的潭面上,绝美的脸蛋上是一片如梦似幻般的神情,幽幽然、郁郁然。可她幽她的、郁她的,一旁忠心耿耿的小侍女翠儿却越发急疯了。不正常!不正常!鲍主真的很不正常呀!自那日开始,公主就不太正常了,不但话少得可以憋死人,而且,居然一次也没找过她的麻烦、没整过任何虾兵蟹将,更没拔过龙王的胡须,这简直比石树开花更令人不敢置信,害她一直担心公主是不是病了?或者东海即将干枯了?而今儿个可就更离谱了,竟然天未亮就摸黑跑来这种没棉被没枕头的荒郊野外静坐冥思,怎么?公主终于想不开要去修道悟禅了吗?越想越不对、越想越担忧,翠儿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了。“我说公主呀!咱们咱们究竟到这儿来干什么呀?”瞧公主那副木雕石塑的模样,翠儿原以为九成九得不到任何回答的说,没想到水灵竟然漫不经心似的回她了。真是天恩浩荡!“等人。”这倒是满教人意外的答案,因为,公主一向是只让人等而不等人的。“等什么人呀?”“我想见的人。”这不是废话吗?如果不是她想见的人,她早就躲到北海去了,还会那么耐心地等在这儿吗?“谁?”“他。”哦!他喔谁呀?“公主啊!你也差不多一点好不好,这种回答谁听得懂啊?又不是咦?你你是谁?想干什么?”盯着那个平空冒出的中年文士,一个表面上看起来柔和安逸,可谁知道他骨子里又是什么坏胚的中年文士,翠儿当下就决定要把握机会表现一下她的忠肝义胆,好让她的主子感动一下,希望主子别老是欺负她。可没想到她才刚护到主子前面,连慷慨就义的姿势都还没摆出来,就被后面的人粗鲁地推到一旁去趴着吃草了。哇!真真的是有够难吃的,那些四脚畜生吃这种东西怎么活呀?等到她呸呸呸,忙不迭地吐光了嘴里的草和土,还有两只蚯蚓、一只蚱蜢,狼狈的爬起来时,公主早已经兴奋地自投罗网冲到那个中年文士前面了。不会吧?公主就是在等这个人?“你来了!”耶?真的是在等这个人耶!“公主久等了。”那可不,人家可是从天未亮就“还好,也没等多久啦!”耶?耶?耶?没没等多久!从天未亮等到这会儿都将近午时了,这叫没等多久?“公主约我到此,不知有何事?”骗人!是公主自己约人家的?“没什么啦!人家只不过想找你来聊聊天、散散步而已嘛!”聊天散步!炳!鲍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会作这种蠢事了?翠儿嘲讽地在心里暗暗嘟囔不已,就在这时,蓦见那中年文士突然扬起一抹温柔安详的微笑,那么宁静、那般飘逸,却又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而公主一瞧见那微笑,便是一副恍惚的神情,翠儿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公主会不正常是因为他呀!而正当翠儿忙着惊讶不已之际,中年文士--天同星君在略一思索之后,便提议道:“那么我们就先到天心岩的水帘洞去逛逛,看看比之大圣的水帘洞如何,公主以为可否?”“好啊!”水灵很开心的附议了,早已经忘了那个水帘洞她不晓得去过多少回了!于是天同星君尔雅地一欠身。“那么公主请。”灵巧地一转身,双颊上浮着两抹淡淡酡红的水灵便与天同星君并肩往山北而去了,独留下一脸不可思议的翠儿呆在原地,她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不可能!不可能!鲍主在脸红吗?而且,她何曾见过主子如此恬静乖巧、如此温顺可人,没一点过去的任性刁蛮和霸道无理,甚至甚至还有点撒娇的意味儿不是吧?自己的老爹不去撒娇,却跑去跟别人的老爹撒娇!哇!不得了,公主真的病入膏肓了!武夷山的秀丽,雁荡山的俊奇,庐山的飘渺,黄山的浩瀚,佛山的肃穆,衡山的雄伟,泰山之独尊,峨媚山之磅砖气势,三个多月来,天同星君很有耐心地陪着水灵逛遍了所有的名山风光,仔仔细细地浏览了所有独特的美景。水灵看起来始终是那么开心、那么满足,天同星君一迳是那么温柔有耐心,总是挂着一抹淡淡的和煦笑容,一切彷佛没什么改变,可始终默默观察着他们的翠儿,却无法不注意到他们的变化。一开始,天同星君似乎只是不忍心违逆水灵的心愿,好脾气地应允她所有的任性要求,就像个温和慈祥的长辈一样关怀照拂着顽皮的晚辈,而水灵也十足像个不知满足的小孩一样,不断的撒娇、要求,而且脸红。然而三个多月后,水灵却是那么明显的沉静下来了,彷佛被天同星君传染上了某种病症似的,她也变得那么温和恬淡,总是噙着一抹梦幻般的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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