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银灰色光滑的墙面突兀地出现了一扇窄小窗口,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一个保温盒从窗户那头递了进来。
“出来、你到底是谁?抓我过来干什么?”虞焕死死盯着那个窗口。
沉默良久,那头的人没有一丝回应。很快,那处又恢复成光洁的墙面。就像是小窗从未出现过一般。
“该死!”虞焕强压着怒火,挥拳朝着墙壁狠狠砸了下去,手背擦伤了一小片,他浑不在意。
三天了,自从那天醒来以后,他在这个屋子里整整被囚禁了三天。
这里应该是一间密室,密室里只有一张两米大小的床铺,一套桌椅,侧边还有一间浴室,其他什么都没有。
他试图逃离这里,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出去的门,墙面没有一丝缝隙,他也找不到任何能离开的机关。
每到饭点的时候,光洁的墙面就会像刚刚一般,打开一个窄小的窗口将食物递进来。虞焕不知道对方有何目的,他多次试图跟对方搭话,但是墙那边的人自始自终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
保温盒里装着三菜一汤,不像是买的,更像是别人精心制作的。味道很好,但是虞焕没有心思品尝,却又不得不下咽。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保存体力,既然把他抓了过来,对方迟早会露面的。
深夜,寂静无声。
床上的青年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面朝里,后脑勺对着外面,安静的入眠着。
墙面悄无声息浮现出一扇大门,细碎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男人走至床前,停顿了半响,遂伸手。
在指尖触摸到虞焕的前一秒,床上的青年一跃而起。一只手死死将来人按在床上,另一手握住一只筷子用力的抵在来人脆弱的脖颈上。
“别动!”虞焕威胁着。
随后用膝盖牢牢顶住对方不让他轻易动弹,空出一只手将电灯开关打开。他倒是要看看这人是谁,藏头藏尾的!
灯光大亮,刺的虞焕眨了一下眼睫,便迫不及待想要看清来人是谁。可惜下一秒,两人地位瞬间对调。男子力气极大,一只手牢牢掐住虞焕的脖子。
被压迫到扭曲变形的喉咙,迸发出剧烈的疼痛,伴随着一阵阵窒息的恐惧,轻而易举就将虞焕的生理眼泪逼出,通红的脸庞,显得异常可怜。
男子轻笑一声,语带嘲讽:“不是吧虞焕、这么多年了,你还以为我是那个任你欺负的小可怜?”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肆意。
是谁?
虞、焕……
这个名字他好久好久没有听见别人喊过了,几乎都快忘自己曾经有过这个称呼。而且,现在的他跟以前完全就是两样,不该有人认出来才对。
虞焕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窒息导致肺部开始疼痛,全身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男人见状,手臂微微放松。
他努力的调转视线,来人并不在意,大方的让他看个够,面庞在灯光下纤毫毕现展露出来。
来人穿着一身简约的休闲睡衣,黑发微湿半搭着,应是刚洗完澡过来的。一张雌雄莫辨精致的脸庞,却不显一丝一毫女气。此时对着他微笑着,透着丝丝勾魂夺魄,眸子里却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病态的疯狂。
这是一个疯子。
眉眼很熟悉,但虞焕就是想不起,直到看见他眼角若隐若现那一颗小小的泪痣。
原来…是……你……
席楼从小容貌就长得精致无比,像个小女生。偏生性格比较懦弱又特别爱哭,身边的人还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小娘炮”。
一次意外,虞焕随手在小巷里一群混混中救了他一次,他没有放在心上,席楼却暗暗记下,并默默喜欢着他。却没想到……
“喂,小娘炮,整天跟着我干嘛?”
“长的这么女气,把这套女装穿上我看看。”
他不愿意,虞焕手底下的狗腿子们却强行剥了他的衣物,换上了女装。
“叫声爸爸我听听,别说你穿成这样还挺可爱的。”少年调笑声越发恣意。伴随着一群人的追捧嘲讽声,噩梦跟随了席楼一年多,直到虞焕的消失匿迹……
席楼松开手,任由他趴伏在床上不住咳嗽着。遂又扯起他的领口,轻拍脸颊:“看来你想起来了,你这几年混的挺惨的啊……”
谁能想到,当初横行霸道、不可一世的大少爷、竟然躲在一个小县城当个平平无奇的便利店员工。
要不是他这几年派人监视着虞焕的父亲,就他藏的这么深,估计都找不到他人。
想起了往日种种,虞焕沉默了半响,半哑着声音:“咳咳……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男人笑容加深了几许。“没关系,我这人很大方的,你补偿下我就好了。”
“你想要……什么?”
他还是那样的笑着,语气轻轻的,听不出喜怒,眼眸却亮的可怕。
他缓缓弯下腰、像抚摸小猫似的抚了抚青年的碎发:“乖,我要你以后哪里也不要去,就在这里一直陪着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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