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你表现得像个小鬼,年龄真的全长到狗身上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教。”她抬起头,眉头打上麻花结,非常不满。“别人的妈失踪你当然不紧张、不担心!”“我的紧张和担心并不像你用这种幼稚的方式表现。”他叹气,知道她心乱如麻,更清楚现在并不是争吵的时候。“我已经雇用征信社找寻她的下落,而伯父那边”“他一定无关痛痒,继续他风花雪月的生活。”她抢白,脸颊磨蹭着枕住的腿。“不要跟我提他。”“他撇下事业,整个人像发疯似地在找伯母。”“怎么可能?”吕游抬头,直觉的开口就是这句疑问。“不可能!把她当雕像摆在家里的人就是他,怎么可能发疯似地在找我娘,不要骗我!”“他爱她。”弯身双手托住她左右摇动的脑袋,靳朔漠说明几天来吕家在佟若梦出走后的状况。“不管他用什么方式表现他对伯母的爱,他真的爱她,否则不会放着公司不管,一个人开车南下去找她。”“南下?他知道娘去哪里?”“不知道。”靳朔漠摇头,坐正身子。“听若谦说昨天早上回来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那有什么屁用!”“吕游!”“我不原谅他,绝对不!”以肯定的口吻说出心中的想法,这是她第一次向别人露出自己失控的情绪、近乎示弱的举动,也是靳朔漠第一次被允许走进她的内心世界。然而此时,彼此都没有闲功夫察觉这件事。“不管再怎么爱,过去的冷落、在外头花心风流的事实都不会改变!曾经伤过的心就算会痊愈也不可能不留下任何伤痕,就算事后懊悔、祈求被原谅,也无法弥补曾经有过的伤痛。他能还我妈每天夜里流过的泪吗?他能让我妈忘记他在外头拈花惹草的事实吗?你以为我妈她为什么走?如果不是忍无可忍、不是死心、不是失望透顶,她不会走,不会走!”“那你呢?”道理人人会说,做得到的又有几个?“你对我难道不是这样?”“呵,挑这个时候跟我算旧帐?”吕游站起身,退到墙边,气焰高张地迎战他的指责。“很好,你在这个时候跟我算旧帐,嗯?”“我只是要你想想自己刚才说的话。曾经伤过的心,就算会痊愈也不可能不留下任何伤痕;你对我所做的事、所造成的伤害,虽然内容不同,但这种作法跟伯父不是很像吗?”“不要拿我跟他放在一起谈!我没有!”慌张染上吕游的脸,苍白的两颊简直可以和洁白的墙相互媲美。“一样的。”靳朔漠逼近她,心疼她的退缩,但这时候不说,将来也没有办法说。“伯父让伯母失望,你让我心痛,这是一样的,不管有意无意,伯父跟你都在伤害爱你们的人。”“我没有!我没有”她没有吗?吕游咬紧唇,思绪被打乱的现在,她没有办法逞口舌之快,回堵这些事实,没有办法自圆其说。“不要在这个时候教训我!不要!”“如果不借着伯母出走这件事说,你根本不会去想它。”靳朔漠抓住她,将她压在墙上,首度以逼迫的姿态厉声道:“你不该再藏在过去的阴影中,过自欺欺人的日子,表面的快乐不是快乐,要我说吗?最真实的你有多愤世嫉俗,讨厌身边因为你是吕学谦的女儿而来的巴结奉承,不想踏进关系复杂的家门,不想看见因自己离家而被留下的母亲!”“我”“你不想碰触情爱,是因为你根本吝啬去爱人!你怕、你担心,担心会像你妈一样,所以你追求一个人的自由,轻松自在没有负担,因为你担不起、没有勇气担起一份爱,对不对?”“不要剖析我。”吕游泛红的眼仍倔强地拒绝示弱,不表现出任何落泪的意愿。“不要把我摆在你的手术台上一块块切下来,不要把我看得一清二楚!”“你是个胆小鬼,吕游。”他以为自己能做到不求回报,只要能留在她身边就好;他以为只要能留在她身边,让她习惯自己的存在,总有一天她心里的伤会痊愈。但是他错了,这样的作法不对。因为一个不去面对自己旧伤痛的人,只会一辈子抱着伤痛过日子,自欺欺人。“你不是躲情避爱,你是惧情怕爱,你害怕爱上一个人,到最后会像你妈一样,对不对?”“你出去,出去啦!”“我会出去,但不是现在。”靳朔漠强硬地将她扣进怀里。“现在的你需要有人陪。”“那也不会是你,不会是!”吕游挣扎着想脱身。他凭什么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之后还抱着她不放!“鞭子与糖的招术对我没用,放开我!”“等你冷静下来,就算要我抱你我也会说不。”靳朔漠收紧双臂,力道重得连自己都能感觉到手臂肌肉的拉扯。“安静点。”挣不开他,吕游只能挫败地偎在他怀里,任由淡淡的雪茄混合香皂的味道笼罩自己。明明是挑动她情绪、让她像个疯婆子般大吼大叫的男人,凭什么又像情人一样抱着她,以为这样就能安抚她?呸!是他哪壶不开提哪壶,逼得她走投无路,现在还装出关心她的样子,多虚伪!说什么希望她过得自在轻松、希望她习惯他的存在,不过是谎话!一堆谎话说得比她还好听。骗人、骗人!一切都是骗人的!骗人的吗?在厚实得足以令人安心的搂抱里,激动怨怼的心不想停却不由自主的,慢慢地、缓缓地逐渐安静下来。波涛汹涌中激起的泥沙,混浊了原本透明纯净的湖水,但接下来逐渐的风平浪静,让这些被卷起的泥沙慢慢沉淀再沉淀,缓缓还原最初的清澈,还原出最真实的自己。映照在清澈湖面上的自己,仿佛经历圣水的洗礼,洗去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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