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炮的心情很不好,非常、非常的不好,他像只困兽般地待在家里来回踱步,每走几步便抬头往外看了一眼,随即长叹口气低下头来。他烦啊!他气啊!他恼啊!他火啊!一堆话憋在心里憋了好久,始终没问过曼曼。他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之前害曼曼伤心的人就是康桥,现在曼曼和康桥可说是半公开交往,面对周遭各种恭喜的声浪,他却笑不出来。事实上,他也表现得很明显,面对旁人的恭喜不是顾左右面言他,就是充耳不闻。他的反应最好是能传进姓康的小子耳里,他要姓康的知道,他一点都不喜欢他!凡是所有欺负他女儿的人,他一概不喜欢!不行!他实在是忍太久了,无论如何,他一定要问个清楚,所以他左等右盼,就等着约会结束的曼曼回家来。方可瑶一整晚就像是看丈夫在演戏般,面部表情滑稽痛苦的来回走动;了解丈夫甚深的她自然明白丈夫为何所困,她在觉得好笑之余,仍不动如山的喝她的茶。“哎,≈20320;说曼曼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苏大炮烦闷的转头问妻子。方可瑶轻描淡写的回答道:“你可以打手机问她呀!”要找人不会自个儿打手机问个明白吗?“这怎么行!”苏大炮想保有父亲的威严,否决了妻子的提议;再怎么说曼曼都大了,他再打电话过去追问她的行踪,岂不是说不过去?“别急!曼曼不是个贪玩的女孩,等一下就回来了。”方可瑶看了看墙上的钟,还不到十点,难不成丈夫是将曼曼当国、高中生管了吗?!“我知道曼曼不是贪玩的女孩,可是现下外头坏男人太多了,我怕她会被坏男人给欺负。”苏大炮特意加强坏男人三个字,暗示着妻子。方可瑶差点被丈夫气愤的表情给逗笑了。她当然知道丈夫说的“坏男人”是谁,她早听说康桥和曼曼的事了,那天康桥在宴会上将曼曼带走。丈夫回来是气得噼哩啪啦骂个不停,但她倒觉得挺浪漫的,并不觉得气愤。她仔细观察过了,丈夫是很疼爱女儿,不管是小翎或是曼曼,他都当心肝宝贝疼着,嘴上是说要为女儿找个好对象嫁出去,一旦女儿真遇上想托付终身的男人时,他老大可就不满意了,东嫌西嫌,硬是认定对方配不上自个儿的宝贝女儿,其实说穿了,全是他舍不得那么早将女儿嫁出去。“你放心。曼曼分辨得出谁好、谁坏。”方可瑶忍着笑,要丈夫别想太多。“哼!如果那个男人恶意欺骗曼曼,曼曼就分辨不出来了。”说到底,苏大炮还是不赞同康桥是个好男人。方可瑶摇了摇头,懒得和丈夫辩,他不肯接受事实就算了。过了一会儿,苏大炮听见曼曼回来的声音,他连忙跑到沙发上坐下来,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喝着先前佣人泡好的茶。方可瑶见丈夫动作俐落得像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不禁掩嘴窃笑。苏曼曼今晚并不是自己回家,康桥也陪着她进门,不再只是送到家门口。“曼曼,≈20320;可回来了。”苏大炮本是笑盈盈的迎接女儿归来,可在见了站在女儿身后的男人时,当场拉下脸来。“爸,妈咪,我回来了。”苏曼曼没发现父亲突来的转变。“嗯。”方可瑶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康桥,愈看愈觉女儿的眼光好,选择了一个好男人。“苏叔叔、苏婶婶你们好,我叫康桥。”康桥不是笨蛋,他可以明显感受到苏大炮的不欢迎,他皮皮的漾着笑容装作神经很大条。仿佛完全感受不到一般。苏大炮冷冷哼了声,别过脸去。他讨厌这小子的目中无人,那晚他记得清清楚楚,他明明在车后又追又叫,可这小子偏不将车停下来,还到半夜才送曼曼回来,简直混帐!“你好,坐啊!”方可瑶第一眼就喜欢康桥,和善的招呼他坐下。“陈嫂,为康先生沏壶茶来。”沏什么茶?!这种人直接赶出去就好!苏大炮在心底直嘀咕,不满的再看了康桥一眼。哼!这小子外表长得和善,看似不会耍心机手段,可他知道这小子阴险得很,不然怎么会干下当众掳人的勾当?!“爸”苏曼曼终于看出父亲脸色不对,她轻唤,不希望父亲讨厌康桥。“嗯,时间很晚了,康先生谢谢你送曼曼回来,夜深了,你路上小心。”苏大炮突地自说自话赶人离开。“清溪!”方可瑶警告轻呼,要丈夫有礼貌一点,别无礼赶跑客人。在外头,她不管丈夫的名声是粗俗无礼还是什么,但在家里。最起码的待客之道总是要有的。“爸!”苏曼曼隐约知道父亲在气康桥什么,但那晚情况实在太混乱,她与康桥根本无心向父亲报告他们的事就扬长而去,难怪父亲会生气;再看看父亲气急败坏的脸色,可以想见父亲是不会轻易认同康桥了。“苏叔叔,我知道这么晚来拜访您很失礼,您不喜欢我也是应当。”康桥笑得灿烂,仿佛不受欢迎是天经地义之事。“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苏大炮说起话来不客气得很,想早早将人赶走,好回去睡他的大头觉。“清溪!”这回苏夫人的不悦明显的表现在脸上,她为丈夫的不礼貌感到十分难堪。“我说的是事实啊!”苏大炮说得理直气壮。方可瑶一脸拿他莫可奈何的样子。“苏叔叔,我想您可能不赞同我和曼曼交往,但我对她是真心的。”即使碰了钉子,康桥依然不慌不忙陈述他的心情。“曼曼这么好,你对她当然得是真心的。”苏大炮老王卖瓜、理所当然道,谁敢对他女儿不是真心的,就要有承受他滔天怒火的本事。“是。”康桥像个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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