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晔坐在偌大的厨房中打著蛋。何妈出门买菜去了,何妈的老公老何也开著车到保养场去了。整个“城堡”就只剩下她一个人。自从踏进“冷苑”这座屋子之后,若晔不得不修正她原先想的这是一座监狱的说法了;虽然,屋子里的摆饰仍略显得阳刚与死气沉沉,但是,它的华丽与干净,却也是有目共睹的。一步入门口,一眼望去,洁净得发亮的磁砖上,辉映著挑高的客厅天花板上所装饰的吊灯,婉蜒而上的楼梯,搭配著精致雕琢的扶手。一套真皮的沙发坐卧在有著精致织工的地毯上。如果真说这是座监狱,那无疑是个最华丽的监狱了。一想到此,若晔不禁笑了。摇了摇头,她喃喃道:“不是监狱,是城堡。以后可得牢记才行。”她忍不住又多看了窗明几净的屋子一眼。“屋子会这么舒服,一定都是何妈的功劳!”一想起何妈那中年后略显发福的身材、开朗的笑声,她不禁又笑了起来,道:“这屋子的主人真是太有福气了!”主人?这个念头一闪过,若晔就止住笑了,手边打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是啊!自从她住进这个屋子,到现在已经第七天了,这屋子的主人还是没出现。或许,她真的不是一个受欢迎的客人吧!她想。“可是,我又不能回香港,要是大卫”她又摇了摇头,道:“算了,不管了,我还是在先这里待一阵子再说吧!”打定了主意后,她又开始打著她的鸡蛋了。“何妈,我回来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低沉的男性声音已由远而近传了进来。“何妈,我”冷皓站在厨房门口,在看到厨房里的人时,霎时停住了声音。多美的人啊!冷皓在心里惊叹道。及肩的长发如瀑似的披散在肩头,勾勒出那一张精雕细琢的脸蛋;惹人怜爱的红唇,有著温柔的唇线,然而那挺而小巧的鼻梁上却有著不容忽视的倔强。一双柳叶眉下,是一双聪颖慧黠的大眼睛,大眼睛转啊转的,仿佛写满著不解,它轻轻地眨了一下。这下,冷皓总算回过神来了,发现了自己的窘状,喃喃道了声:“对不起。”转身,连忙快步走去。若晔尚未从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中反应过来,这个男人竟又走了。他是冷皓吗?!她喃喃自问,看着离去不远的身影,她追了出来。“等等一下:”若晔的声音在客厅中散了开来,留住了正准备上楼的冷皓。近距离的面对面,若晔才发现和对方身高的差异。他和利亘准差不多高吧!她心里想道。面对冷皓那一贯冷漠的表情,若晔倒显得毫无畏惧,开口问道:“你是冷皓吗?”她在问他?这个发现竟让他有点想笑。想他在商业圈,不知有多少早已经历过惊涛骇浪、看过千百种世面的生意人和他打交道,也依然慑服在他那人们所称冰冷的眼神下;然而,为什么这个眼前的小女孩竟对他毫不害怕,神态自然,甚至在那句问话中,还透露了点跋扈。这倒有趣极了!他想道。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一只手放在楼梯的扶手上,一只手悠闲、自然地插入自己的西装口袋,而后缓缓地开口道:“是的,我是冷皓!”之后,是一阵的沉默。最后,还是若晔打破两人之间的窒闷,开口问道:“你不问我是谁吗?”“我想,你自己会告诉我的!”还是一真的冷漠。这是什么态度?好像当她不存在似的,又像是在安抚一个不听话的小孩!若晔赌气地说:“是的,我会告诉你的。我我是个贼!”话才一说出口,若晔就后悔了。因为,她马上看到那出现在冷皓脸上的一阵木然后,转而变为似笑非笑的眼神。是的,一双恶魔的眼睛正似笑非笑地著她。只是——不对啊!她应该立刻反攻的,为什么她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看那双眼睛,然后听著自己胸口那一声一声“怦怦!怦怦”愈来愈大的心跳声。看着若晔那原本灵活聪慧的大眼,此刻正蒙上一层默然,冷皓知道,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一样也会惧怕在他冷厉的眼光下!要不然,公司的职员口中的“野兽”名称,又是怎么来的呢?只是,原本这自己早已接受的事实,甚至引以为傲的保护色,为何在眼前的小女孩身上也见到成效,却让他如此难过莫名!也许,他该消失在她面前了;野兽也该有自知之明,在适当的时候消失的。他轻轻地移动了身体。然而,这一动,却把若晔自一波波如潮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也不知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还是气他嘲笑她,她怒道:“你不能走,我话还没说完!”她这么一叫,倒真是把冷皓给留下来了。他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在前一秒钟还被他当成病猫的小女孩,在这一刻,却成了一个充满战斗力的发威老虎了。原来,她还是不怕他的!不知怎么地,冷皓竟对这个发现感到高兴。他回过头来再度面对她。见那一张对自己的思绪,能造成莫大影响的恶魔脸庞再度朝向自己,她走了定心神,以无比冷静的口吻说:“我叫若晔,是若振的孙女儿。如果你还有一点印象的话,我已经在这里住了七天了。”若晔似曾相识的名字。冷皓思索道,而后脑中突然闪过利亘准怒气的声音;你们可先要有个心理准备,若晔会证明一切的——是的,若晔!他像是突然想到了。原来,她就是若爷爷的孙女儿。看来,利亘准的话是说得一点都没错,他是应该有个心理准备,才不会糊里糊涂地进了自己的屋子,还会被弄得一头雾水。见冷皓并没有表示什么,她气得又说道:“看来,你似乎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一点印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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