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烛做饭的手艺不错,两人静默地吃饭。
江弈秋依旧吃不了多少,放下碗,安静地等李烛吃完。
在他家的时候也是这样,哪怕他先吃完,也会坐在一边。
似乎也是他认定的一种规矩吧。
李烛没有多问,他很少和别人一起吃饭,不明白这种礼节。
他放下碗时,才发现江弈秋的手肘青紫。
“磕到了?”
江弈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不是。”
他不习惯解释,起身去找了李烛的医药箱,蹲在地上挑挑拣拣,凑了好几种药一起喝下。
李烛没忍住,关切道:“你生病了吗?”
江弈秋没说话。
他的沉默意味着拒绝告知。
李烛很有自觉,又过界了。
李烛收拾了饭桌,出厨房的时候,江弈秋又递给他三张纸。
是他白天在家里自己拟定的合同。
李烛一愣,这么久以来,也就和江弈秋接触的时候,才会多次涉及签合同。
上面列得很清楚,李烛不能告知任何人家里有人,这段时间花费的所有费用,都会在半年之后十倍偿还。
费用包括一切生活用费,以及李烛付出的劳务费用。
甚至还可以追加精神补偿费。
李烛叹为观止,江弈秋考虑得非常全面。
他们又变成雇佣关系了。
“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当老板。”
李烛开玩笑似的打趣了一句,很利索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甚至找了印具,盖上手印。
也许只有这样,江弈秋才能在这里待得安心。
“为什么这样说?”
江弈秋的求知欲很强,遇到不懂的东西,会刨根问底。
“从来没有过这样好的老板,这样写合同,会赔死的。”
李烛将那一式两份的合同胶装,收在书柜里,江弈秋的视线一直追随他。
却只在想,这样就是好老板吗?
那不好的老板是什么样的?
李烛这样说,是在委婉地告诉我,他的老板对他不好?
江弈秋不明白。
“那你的老板呢?”
“啊?我的老板不是你吗?”
李烛也不明白。
他们面面相觑,根本就不同频。
江弈秋摇摇头,算了,等他好些了,自己一查就知道。
李烛看着江弈秋回到房间,挠挠头。
搞不明白。
他和江弈秋的脑回路差别很大,更不了解彼此,难以捉摸。
但看到江弈秋的眼神里带着疑惑和愁意,他总是心疼。
回想到以前,他还住在江弈秋家里时,因为他每隔三天的折腾,一度对江弈秋失去幻想。
只以为是自己肤浅,只爱外貌不爱内在。
而如今,和江弈秋正常地接触后,那根喜欢的芽儿又开始向上生长。
好奇江弈秋更多的方面。
李烛捏着手里的合同,看着江弈秋工整的字迹,悄悄抵在鼻尖下。
嗅到他清冷的气味。
这段时间,江弈秋受了伤,身体不好,腺体不稳定,信息素总是悄悄外泄,整个屋子里都会有他的气味。
偏偏江弈秋自己毫无察觉,李烛习惯了他的存在之后,开始贪恋他的信息素。
分明是会相斥的气味,却越接触,越上头。
李烛怀疑自己是个恋爱脑。
可是大家都说,恋爱脑要不得。
李烛敲敲自己的脑袋,叮嘱自己:千万不要是恋爱脑。
夜深,李烛点上助眠香,陷入沉睡,后半夜惊醒了。
他心慌得很。
转头看见助眠香已经燃尽,房间里满是江弈秋的气味。
压得李烛喘不过气,他摇摇头,捂住鼻子,找出抑制贴捏在手里。
他一直没有提醒江弈秋,就是担心江弈秋知道之后会很不自在。
可是如今,他的信息素泄露太严重,李烛的身体排斥反应剧烈。
李烛摇摇头,将阻隔药剂涂了点在人中上,勉强好受一些。
清醒过后,他意识到不对劲。
江弈秋的基因等级很高,不是危险状况绝对不会出现高浓度信息素外泄。
李烛慌张地跳下床,赶紧冲进了江弈秋的房间。
床上没有人,李烛脑子一空,四处转了一圈,家里也没有。
怎么回事?!
李烛又返回江弈秋的房间,这才发现,床上的被子一开始就不见了。
他转身看向衣柜,小心地拉开。
只见江弈秋神志不清地缩在衣柜里,抱着被子,埋着头,似乎很难受。
强烈的不安和躁动让他下意识躲进狭小的空间里,用柔软的被子筑巢。
哪怕是这样神仙一样的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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