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双颖没有半点消息,连通电话也没给霜灵。汉堡店的“今日休息”牌子连续挂了三天,一点也没准备营业的样子。“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霜灵已整整在客厅坐着喃喃有词三天了,这三天的不眠不休,已让她整个人消瘦了三公斤,黑眼圈都冒出来了。纴妍捧着一锅卤鸡翅到她面前,递了一支到她手边。“别这样折磨自己了,看他长那么帅,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啦!”这种逻辑只有像她这种智商的人才会说得出来,霜灵睨了她一眼。“帅跟生命危险有什么关系,白痴!”“好心劝你你还骂人,我看你是多氯联苯吃多了?”她抱着那锅鸡翅,挤进她旁边的座位。“你说这是什么意思?”“我说你是多虑了,他又不是被绑票,说不定现在话一谈开,早变成好朋友了。”纴妍心定神闲地吃着她的卤味,依然用不合逻辑的理论安慰她。“懒得理你,尽说些风凉话!”她正起身准备走进房间,电话铃却响了。她连扑带爬地抢下电话筒,并神情紧张地朝话筒内喊道:“是双颖吗?”“霜灵,是我!”微弱的声调在电话机内听来颇为吃力。“你还好吧!现在人在什么地方?”她迫切想知道他的行踪。“我我还好!”这声音听来很虚,他一定被虐待了。“你骗人,你若是很平安为何到现在才打电话给我?”霜灵急哭了,他迟迟没有消息,好不容易等到他打了电话回来,又是这要死不活的声音。“这件事我以后会跟你解释,现在,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是不是要我帮你报警?”霜灵看多了港片,马上联想到这点。“不是的,是麻烦你通知我爸妈,叫我瑞士银行存的七十万美金汇入台湾的第一银行,重新帮我申请一个户头。”他声音急迫,似乎要霜灵立即执行,并且念出在维也纳的电话。“七十万美金?那台币不一千多万?”这种天文数字,霜灵差点吓出心脏病。“要是你帮我去讲,就告诉我爸妈说我想在台北买个房子,千万别说要替他们还债,我怕要是我亲自去打这个电话,他们问东问西,反而生疑,你懂了吗?”他的这一番话,感动了霜灵的心,没想到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还有这种新新好男人,发扬孝道的光辉,实属难得。“那那你什么时候可以离开那鬼地方?”她不放心他一个人受困受难,语音微微哽咽。“别那样了,一旦钱汇到台湾,你再帮我领出来给他们,我们就可以再碰面了,而且我也可以永远卸下这不名誉的包袱了。”双颖的自尊心逼迫他不敢在霜灵面前落泪,事到如今,他惟有更坚强面对事实,才能够走出这场阴霾。“那你自己多保重喽!”虽不忍挂下电话,但对方早已将双颖那头的电话线切掉。“别再叫了,人家电话都切掉了。”纴妍帮她拿下了话筒。“他们谈的结果如何?”霜灵看着抄下的电话号码,连纴妍的话都来不及回应就直拨到维也纳,电话响了七八声后,才听见一名中年妇人的声音。“哈罗?”一名中年妇人慈祥的音色。她一听到这曾经在她儿时回忆中曾驻足过的声音,那份感动油然袭上心头。“楚楚妈妈,我是霜灵,你还记不记得我?”“霜灵?”对方停顿了数秒后突然大叫了起来。“霜灵!你真的是小霜灵,楚妈妈想死你了,你怎么知道这儿的电话。”一想到要回答楚妈妈的问题,她又忍不住想涌泪而出,这这教她怎么开口才好呢?“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难过?”楚妈妈虽快逾半百,耳朵还聪灵得很。“没没什么,只是听到楚妈妈的声音太开心了。”她赶紧撒了个谎把事情给瞒了过去。话筒另一端传来一声长叹。“你打来得正不巧,双颖到台湾去巡回表演了,咦!不正是现在已在台湾表演了吗?你没去国家音乐厅去听他演出吗?”“我我和小颖哥已碰面了,是他给我这个电话号码要我来问候楚妈妈的。”对于即将切入的主题,霜灵是越来越不知道如何导话进主题。“他在台湾的一切演出还顺利吧!”做母亲的心情总是期盼儿女的辉煌耀人成就。“很很顺利!”不知怎的,老是结巴。“我看这次表演结束,就叫他带你来维也纳,让楚妈妈好好地看看这调皮的小霜灵,长大之后是如何的美人样!”她笑得不可开交,好久没跟台湾的亲朋好友联络,那股兴奋,哪掩得住?“谢谢楚妈妈!”从一、两分钟的谈话听来,这霜灵一句话老断断续续的分开又不连串,照道理,她的个性绝对是那种连珠炮的讲话方式,即使是外人也很容易听出事态的不对劲,何况是从小看她长大的楚妈妈呢?“霜灵,你人不舒服吗?还是有什么事想告诉楚妈妈的。”终于被问到主题,这下,霜灵也只好硬着头皮说谎话了。霜灵在胸前划个十字架,希望天父能赦免她不得已所说的谎话。“是这样的,小颖哥准备在台湾买栋房子,他要我告诉楚妈妈,能不能将他的七十万美金存款汇到台湾,他决定在台湾定居。”霜灵一说完谎,内心马上充满了罪恶感。“胡说八道!”冷不防地,楚妈妈竟回她这样的一句话。“他那笔钱是准备在维也纳开萨克斯风指导教室要用的,怎可能说要为了在台湾定居而买房子呢?这孩子口口声声说‘人要有梦想活着才有意义’,怎这回全变卦了,你叫他来,我亲自问问他!”“他现在不在我这儿!”霜灵一口避掉了麻烦。“你帮楚妈妈劝劝他,这笔钱不是小数目,要是他还这么不懂事就拿去乱花,将来要开教室的钱,我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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