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双颖!”“小姐,你知道我的名字?”站在她面前的高大男子一脸茫然道。“我小陶子啊!你不认得我了!”霜灵将眼睛尽量张得跟小时候一样大。“小陶子?”男子摩掌着弧型的下巴。“小姐,我叫楚双颖没错,但我真的不认识你。”有点沮丧加上有点怨忿,浑小子!这家伙是否要学陈世美,衣锦还乡之后便忘了糟糠之妻!“我是你的青梅”她想了想,这名词还是别滥用的好,免得徒惹笑话。“你再看清楚点!”这次她不得不露出小时候那无邪的笑容,加深他的印象。楚双颖也很认真地上下打量,好奇怪的一位女孩子,刚下飞机就遇到这种“半路认亲戚”的陌生人,还笑得有点智障,他开始怀疑是不是碰到一些血管岔到神经的疯妇。“嘻嘻嘻”她还故意挤出因脸胖而逐渐消失的酒窝。天啊!她是不是快发作了!“嘻嘻嘻嘻嘻”她的嘴笑得快酸了,他到底想起来了没有。“双颖,你计程车叫了没?”从一旁的化妆间走出一名娟秀雅致的女子。“哦!叫好了!”他的思绪被她一叫,马上中断。“上薰,这女的有神经病!”他凑近她耳边道。“嘻嘻嘻嘻嘻”她的脸快麻痹了,该死的,他的脑袋全装浆糊了吗?“台湾的生存环境压力大,这种可能属于‘经济崩溃型’的,唉!年纪轻轻就染上这种官能丧失症,可怜喔!”上薰摇摇头,啧啧地感慨着。“那现在你看怎么办?”双颖为顾及风度,不好在大众广庭之下和女人拉拉扯扯。“怎么办?塞个一百块给她,走人啦!要不然连我们的正事都耽搁了!”她一脸的不耐烦,粉嫩的倩容上漾出不悦的神情。“嘻嘻”“好了,你别笑了,小陶子乖,哥哥给你一百块买糖,早点回家睡觉,知道吗?”双颖像哄小孩般拍拍她的头,顺手塞一百元到她手里。这是什么意思?她的脸上写“给我钱”三个字吗?还是“请同情弱智人士”?王八蛋,当着亚洲一流的国际机场出她洋相,孰可忍,孰不可忍。她将一百块揉成一撮小纸球,愤愤地掷向大理石地板。“行了行了,算我倒霉,认错人了!”无尾熊背包一掮,她认了,也许是身旁有漂亮的马子,干脆来个死不承认吧!她鼓着气胀胀的腮帮子走到计程车等候处,两手无意识地在身上摸了一圈糟了!没带钱?忘了向小阿姨要回台北的车钱,这什么世界啊!难不成还要再被羞辱一次。这时,双颖和上薰已由司机将行李放进后车厢,准备开门上车时,霜灵态度极为谦卑有礼地道:“能不能行个方便,反正你们也是要回台北,车上座位空着也是空着”言下之义,便是要搭顺风车喽!“小姐,你是认为我们好讲话就想占尽便宜吗?要每个人都学你这般无赖,那倒霉的不就是一些善良的老百姓?”上薰颐指气使,卓傲的千金娇气让霜灵羞得头也不敢抬。双颖认为上薰太小题大作了,不过就是一趟车程,何苦把人糟蹋成这样?“也许她真的没带钱,给人方便也不为过。”他开了车门,不顾上薰在一旁的跺脚瞪眼,露出善意的笑容。“上车吧!”“我可不想跟她坐在一起,你坐中间,我可受不了她身上的那股廉价的香水味!”上薰斜睨着双颖,看得出他是鬼迷心窍了!“你在吹萨克斯风的?那难不难学呀?”车子一上了高速公路,霜灵早扫了之前的尴尬,先开了话匣子。双颖夹在两名女人中间,腿长手长的他着实有些难受。“还还好,肺活量要够。”“你从小就住在国外吗?”霜灵旁敲侧击,她明白正面质询可能问不出她要的答案。双颖笑了笑。“应该是吧!从我有记忆开始,就一直住在维也纳!”“喔”她像个老学究般地摩挲着下巴。“那你台湾有别的亲人吗?”“应该没有,没听我母亲说过。”他也很认真地回应她的。“那”第三个问题才刚衔在嘴边,上薰再也忍不住了,犀利的词汇倾巢而出。“你问完了没?需不需要我帮你们俩安排个午后的咖啡约会,好让你问个过瘾?”“上薰”他紧紧地覆住她的手,试着帮她降温。“小姐,台湾人不会都像你这么莫名其妙吧!巴着陌生人跟老朋友似的,我们已经好心让你搭免费的车子了,请你安静坐好;下了车各走各的,我觉得没必要问这么详细吧!”上薰像个怕芭比娃娃被抢的小女生,不希望有人分享她的双颖。霜灵自知理亏,可这社会不是应该要多与人亲近交流才能增进祥和的气氛吗?她不解上薰这种疏离感,或许是外国回来的人,一下子不能接受她的乡土味吧!她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碰到这种醋劲大的女人,越多话越吃亏,她只好抬头看着天空朵朵如棉的白云,双手无意识地搓揉一条丝绢,期盼这段淡薄的情缘早些结束。双颖知道右边坐着骄傲的上薰,自然不好再多与霜灵闲聊,然而,视线随意梭巡下,他看到她那条丝绢上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不是白居易长恨歌中的两句吗?他并非是满腹诗书的騒人墨客,只不过这首诗的最后两句竟然是他母亲在他生日时曾绣在一条白帕上送他的,这种无意间的巧合,像是冥冥中的安排,实在是教双颖不想开口问都很难。“喂!上薰,看她那条手帕绣得还满精致。”他以此来削弱她的疑心病。“香奈儿?还是爱玛仕的?”她的眼光始终呈水平。“什么时候开始对手帕产生兴趣了?我在维也纳替你买了整打的名牌手帕,一次也没看你带过。”他噤住了口,不想自讨晦气。他太清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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