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瑟安烈无法安枕,他一闭上眼就瞧冉柚喃的泪眼控诉。唉,美人多娇。冷心酷性的他竟然难敌红颜祸水的一颦眉、一灿笑,以及她的幽幽凝望。不自觉的,他已披上狸毛大氅走向冉柚喃的苑阁内。他只想看她一眼。此时的冉柚喃正对镜梳发,长发乌亮如黑玉,垂至腰下,细柔得令人心恋。妆镜中的映影绝丽之中有着盈弱和惨白霍地,他瞧见她的秀眉竟是雪白的色泽!她正拿起一小块炭灰粉屑往白眉上描绘涂匀,一会儿,已是两道黑浓的娥眉。“北戎弗儿的眉毛是天生的雪白?”没听过这等传闻!难道是铁穆尔和卜鲁罕特意遮掩?因为大不祥?因为爱女心切?或者这之中另有隐情?他忽然想到云如曾教导她识字读书,堂堂的大元公主当真只识蒙古粗字?疑心已起,他绝对要追究到底!“这个字如何发音?什么意思?”“哦?这”冉柚喃退后一大步,惶恐不已。赫瑟安烈又逼近,与她仅仅一寸之隔。“亲爱的公主,难道你连你们伟大的蒙古粗字也不认识?”“我不你安烈”她急得红了眼眶。这个长得像虫子似的扭曲字体她不会念呀。“原来出自大漠的大元公主不识本家大字,那么你为何认真的啃读汉字,这岂不是惹人笑话?”他的鼻尖顶着她的俏鼻,他的薄唇几乎要碰着她失去血色的嫩唇。强烈的噬人气息压制得她好不自在,她想躲开。“说!”他捧住她的蛲首,霸悍的逼迫无助的她。“你是北戎弗儿吗?”“我我别逼”“是或不是?”他灰眸里一闪一闪的亮芒之中藏着莫名的期待。“如果我不是的话,你会不会把我送回皇陵”她真的怕极了皇陵的严冰酷霜,也怕极了自个儿孤单寂寞的活着。“皇陵?”她说的是皇陵!不是皇宫?!“你究竟是谁?”他怎么全身抽搐似的颤抖着?以为他正欲掀起暴怒的狂气,吓得她滑淌下两行清泪。“不许哭!”她的泪水总是令他心悸。“你姓啥?名啥?若敢欺瞒半句,我马上杀死云奴。”“不要杀她,我求求你!”冉柚喃的泪水掉得更凶猛。“从实招来!”他绝不心软。“我叫冉柚喃,我不是公主”“你是汉女?”“嗯。”“为什么冒充公主?为什么上了我的花轿?为什么不表明你的真实身份?”天杀的!她为什么任由他凌虐和伤害?“公主说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否则她又要被萨满教的巫官送进皇陵里。“北戎弗儿威胁你?”嗜血的气息充斥整间房间,他的血液几乎逆流。冉柚喃急呛了口气,忙不迭的解释“公主的人很好,真的,是她救了我”“该死的!”他咬紧唇,下唇裂了一口子,鲜血直滴。“你这笨蛋!你知不知道你可能死在我的剑下,甚至被我活活打死,或者被送到勾栏院内迎送往来,坏了贞节!”他猛地吻住她的唇口,辗转吸吮,仿佛永无止境,直到地老天荒。久久,他放开喘呼急遽的她。她的嫩唇上沾了他的鲜血和他独占性的爱欲气息,红艳艳的娇嫩唇瓣看起来美丽异常。冉柚喃压低眼睑,只敢偷偷觑他。他仍然颤抖着傲岸的身躯,他的激野热情看在她的眼中误以为是他的愤恨满满。一时之间,寂悄无声,宜到突然闯入的云奴发出骇叫声“柚你放开我们家公主!”猛转身,赫瑟安烈将冉柚喃环抱身侧,邪气的勾笑着。云奴气得跳来跳去“你这混人!居然趁我不在,又来欺负她!还把她的嘴唇给咬破!”“我是吻她。”“吻?!”呸!“有人亲嘴亲到嘴唇流血的吗?”他以为是洞房花烛的落红喜啊!“柚喃嘴唇上的鲜血是我所流的血。”“你的血?骗呃,你叫她什么?”娘啊!希望是她耳朵坏了,听错话。“你以为我应该如何称呼你的‘公主’?”“公主呃,公主就是公主啊!”云奴理直气壮的道。咦,柚喃做啥对她眨眼睛?该不会是被这混人给吓呆了吧?“瞧瞧桌上的那个大字。”他嗤冷一笑。照着他的话,云奴低头瞥视,呃,这不是他们蒙古字体里的“天”的意解吗?“你这是玩啥把戏?”云奴惊惕的戒慎着。“是你和你的公主玩了一出绝妙好戏。”差点叫他铸成大错!“柚喃已经招了,她只是个代嫁娘。”无辜的受害者,他负欠于她的何止万千,今生、来世偿还不了一分半毫。紧搂一下身侧的她,他一向冷肃的面孔线条柔和许多,轻道:“你不是不祥女,不是妖孽身。”是他的妻!见这情况,云奴跌倒的坐在地上,她喃喃自语“完了!鲍主一定会把我发落边疆去做苦工”真相大白,云奴已经把代嫁之事的来龙去脉全说个仔细。“该死的北戎弗儿!”赫瑟安烈的手刀一击,圆桌立时分断两半。“别骂公主。”“你还为她说情?”可恨!冉柚喃瑟缩一下,仍是大胆的开口“公主不是故意害我的,她不晓得你的亡妻和亡子是死于皇上的诏令。”“啥?你有妻、有儿?而且死了?”云奴瞠直眼,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下巴也差点掉下。赫瑟安烈懒得理睬云奴的花容失色。“那么柚喃算什么?你的续弦啊?难听!”居然不是原配!“你说,柚喃究竟是什么名份?是正室吗?”“正室是本宫!”咦?云奴回身,揉揉眼,一瞧,又揉揉突生幻影的眼睛。“公主?!”她尖叫。“还不下跪叩迎?忘了规矩。”穿着七彩衣衫的北戎弗儿兴高彩烈的走进屋。尾随在后的马幼斯不知所措的告罪道:“主上,这位姑娘吵着要见你,她还说她是北戎公主。”“你是真正的北戎弗儿?”赫瑟安烈睨她一眼。哇!好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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