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身份。他头道:“那你的父亲呢?他呢?”暗严忍着歉疚,低声探问这个让他百口莫辩的问题。她轻轻抽离了傅严的怀抱,敛紧了不再幽茫无焦的眼神,凝视着傅严说道:“我的父亲在我还没出世的时候就丢下我和我妈去了日本,我从未见过他妈病了之后,我曾经要妈联络他,可是妈说,连她都不知道该从何联络起”
她的语气里有一种不谅解,这让傅严更难以面对她那带着恨意的面容。她又断续说道:“可是妈要我不要恨爸,还说爸是个好人。我真的不懂,他抛下我们母女那么多年,妈为什么还要为他说话呢?”暗严的眼里也汹涌着热浪,他听着女儿的指控,忍着泪水喊道:“走,带我去见你妈,让我跟她忏悔让我为她受这一切说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她”“对不起她?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她泪眼带着一丝怀疑看向眼前格外激动的他。这素未谋面的男人为什么会因她的言语如此失控?难道,他是母亲和父亲的友人?难道他曾对母亲造成莫大伤害?“你妈怎么喊你呢?”傅严又低问。她来不及有所警觉,被动地回了话:“她都叫我‘小严’”暗严闻言忽地抓住了她的双肩,正视她喊着:“小严!我是你的爸爸,那个抛下你们母女回了日本、十五年来不闻不问的你的父亲我回来了,我这才知道当年我走了还有个你还有个你”他口中喊出的每句话都像是一道鞭打在他的身上。她被那话语震傻了。“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我爸,不可能的”“是真的,千真万确”傅严急着起身打开了放在床上的行李箱,从里头取出了一本泛黄的日记,锁头已被撬开过了。“你看,这是你妈当年的笔迹”当年他因父亲骤逝,回日本奔丧,原本打算等到服完丧后,回台湾跟小渔解释当时造成的误会,没想到父亲遗嘱中一道要他绝对恪守的“遗命”绑住了他的行动自由,他无法回到台湾,亲自跟小渔澄清这一切,只好托冈田彻带了封他的手信给小渔。可他完全没想到,才三个月的光景,小渔的住处已是无人居住,内部家具一应俱全,却见不到小渔的踪影。霸田彻只见到这本完好放置在桌上的日记,想是小渔刻意遗留下来的物品,便带回来给傅严。之后无论如何跨海寻找小渔的下落,她就真的像,只小鱼迷失在辽阔的海洋,再怎么打捞都没有消息。这样一晃眼十五年,这本日记也从洁白成了泛黄,里头的字句,傅严都读熟了,这记录着点点滴滴她与他由相识到相恋的手记,是他这些年来的精神食粮,让他不致丧失爱人的能力,还记得最真最美的爱情为何物。暗严看着眼前的女孩一见母亲字迹,一行清泪又流下她童真的面容。七十五年六月二日,深夜今晚,我和傅严接吻了。原来两张唇辫贴合是如此奇妙的事,小说中的叙述远不及亲身感受的真切。当他走近我的身旁,我能体会得到他的心和我的心如此紧密地依靠着,我确定我是多么深爱这个男人。他说他不在意我的“不完美”以如此笃定的语气。他真能说到做到吗?我已经深陷在他狂热的爱中,我第一次感受到爱的能量如此强大,如果现在他要走,我会灭顶的,我会无处可躲,无路可进的。暗严,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而我也会给你我最无私、毫无保留的爱意这是这本日记的最后一篇,前面还有好长好长的篇幅,都记满着父母相恋的故事。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是别人,竟是她的父亲“你你叫‘傅严’?”“是啊”他向前拥紧女儿说道:“你妈提过我的名字是吗?她跟你说你的父亲是‘傅严’,是吗?”“你不要碰我!”她推开了眼前自称她“父亲”的男人,哭喊着:“你有什么资格碰我?你从没养育过我,这十五年来我们母女的生活你从未参与过!你有什么资格碰我?”“小严”“不要喊我”她尖锐而愤恨地叫着:“妈才能这样叫我,你不能!”“我”傅严自责地说道:“你说得很对,我没有资格,我对不起你们母女。可是我回来了,我可以弥补的,你给我机会,带我去见你母亲,让我好好看看她”“带你去见妈?”她想起正在做化疗的母亲,样貌苍老又脱了发。她知道妈其实一直等着爸回来,妈一定不要让他看到自己那副模样她一径执拗拒绝:“我不要妈不会愿意的!”“小严,这个时候你不能任性,我知道你不谅解我,可是你得让我照顾你妈。我认识很多医生,我也有钱能还清你们积欠的所有债务,我会倾我所有力量来救治她。你一定一定要信任我,把妈交给我。”傅严急乱地说着。她似懂非懂,茫然地说道:“可是你并不知道妈才做化疗一个多月,她就变得很衰老,容貌也不再美丽了她削去了一头长发,凹陷了双颊,妈绝对不会希望自己的样子让你看见的”她泪眼诉说,语气满是对母亲的心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呢她的美丽也被剥夺了,老天还留给她什么呢?”傅严闻言,扭曲了脸孔。他记忆深处里那张美丽出尘的脸庞,依然清楚如昨。他好恨!为什么他不能早一步回到她的身旁,陪她面对这些伤痛呢?十五年的岁月更换,他也苍老了不少。没有小渔的日子,他的眼瞳看出去是一片黑白,他早已将自己停格在鲜丽的昨日,那些炽热的感情会伴他年少,他也一度以为自己就这样数日终老。然而小渔也同样不好受,她面临的是身心上的双重折磨,命运怎堪如此让一个女子憔悴?又怎能让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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