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呢?她都已经心一横打算出卖灵肉了,但是她慌乱地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裙上湿了好大一片,散着刺鼻的酒味,这副样子能让“买主”满意吗?连她自己都觉得惨不忍睹。要怎么一个谎瞒过他呢?
她觉得脑子一片混乱,耗子却又不甘沉默地开口:“你到底要去赴什么约啦?说你不能去就行了啊,干嘛那么沮丧啊?”他愈看这情形愈不对劲。如此精心打扮,如果不是要去做鸡,那一定是会男朋友了。想到这儿,他竟没来由的火冒三丈。“喂!你该不会拿我的钱去钓男人吧?还给我,我才不让你去呢难怪最近常跑网咖,一定是认识新网友了!我真是冤大头,你交男朋友干我什么事?我还傻愣愣地帮你出钱,我真白痴,你还真会算计人”旁边的杂音始终动摇不了她的想法。不行!她还是要去!她无论如何都要这笔钱才行!反正她最后还是要“一丝不挂”这外在装扮应该不那么打紧,是吗?她极力说服自己不能退却,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才思及此,她马上拿起小包包要走,还在旁边嘀嘀咕咕的耗子来不及反应,门就应声开了又关。他赶忙追了出去,只见她一脚正踏进电梯,他慌张朝她的背影喊道:“喂!你真的这样对我啊?”得到的只是一句从电梯夹缝中传来的声音“柯志浩!你这个大白痴!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晋--江--文--学--城医院小渔沉沉地睡了,好久没有过的安静入眠。一个无力的垂手,掉落了一本日记。午后的风翻开了一页页记忆,从十五年前交杂错乱地数起七十五年八月五日“重新开始”有多难?要断了这分爱有多难?他离开两个月了,我才明白,要“重新开始”一段生活,多么不简单我该如何忘记他给过我的耻辱?我就像只被他丢开的弃猫,呜呜地离去了。他毫不疼惜,甚至没有一句再见,就解决了我。我曾经努力维系的自尊,他视若无睹;我的身体,只令他别眼作呕,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个男人!他给过我的承诺,竟如此地薄弱,他要的是一具完美的女体。我的灵魂生来就不高贵,这点我从未瞒过他一丝一毫,为什么他可以来去自如而不感痛苦?而我又该如何将我对他泥足深陷的爱恋连根拔除?在他离去之后,在我住在这座陌生的北城之后,谁给我答案?不管是谁,总而言之,你,可恨的你,已无权作答!七十五年八月二十一日他好吗?他难道喜的就这样把我打发?他想必将我看得不值吧,我竟然接受了他派人送来的金钱,就这样顺从他的指示离开了东海岸。我不可否认,我是需要那笔钱的,否则家无长金,如何替父亲发丧?傅严,你说过的话你一句都做不到!难道你真的可以对我的存在视而不见?难道你从未把我当真过?我是这样深爱你,深爱你,在你把我伤得如此之重以后,还是爱你。你知道吗?你给我的书,我天逃诹,日夜读,我相信当你为我送书、为我攀墙时,是喜爱我的,也许短暂得只有一秒钟,我都分外珍贵!我爱得如此卑微,如此低贱,我已变成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我的心里只住着你,没有办法再容纳别人。你明天就回来吗?你明天就回来吗?好,我等你。七十五年九月十二日上天又开了我一个玩笑,我的肚里、竟怀着一个她不!你不能出生!你不被允许降临这世上。我怎么可以让你重蹈我不被祝福的人生?你没法拥有父爱,我更不能带给你完整的母爱。我的残缺还不够吗?你必须马上走!明天!我一定打掉你!七十五年九月三十日我梦见了一个如此脆弱的小生命,那弯着小手、不解红尘百变的容颜,你是来解救我枯槁生命的天使吗?抚着日益圆滚的肚皮,看着镜里我残破的肉身,你是我生命中惟一的长住者,不再会有过客了。如果命里注定有你,那么我要你来我的孩子,我要你来带着你父亲欠我的爱来好吗?我甚至连名字都取好了,叫你“念严”“傅念严”你喜欢吗?七十五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害喜害得严重,医生说胎儿并不健康,要我多休息。只是不行!我攒了一部中古裁缝机,我必须赶紧改好李太太他们家的衣物。念严预计生在乍暖还寒的、初春,我得多挣点钱,买些布料为她缝些小衣小鞋。孩子,我不能给你大多,至少要让你穿得暖吧。你踢了我一脚呵!你在对我抗议吗?别傻了,抗议无效!七十六年一月二十八日念严早来了一步,庞大的医院费用我根本无力负担。我先向地下钱庄借了五万元,得赶紧还,他们的利息实在吃人。身体还很虚弱,不过没得坐月子。我今早去应征了垃圾车清洁人员的工作,待遇不错,我得撑住。棒壁的林太太愿意帮我带那三个小时的孩子,不过条件是要我把家中的书转送给她的孩子们读。看着那些诗集,我多不舍,只能留下一本他写得满满笔记的“文学概论”其它的都留不住了。念严,你是一月一日生的,愿这美好的日子能带给你无穷的好运,愿你必须承担的一切灾厄,都能由我代你领受。你是我的天与地,从今而后,我们母女只能相依,永远记得你的名字的意义:“想念”的“念”“严父慈母”的“严”八十年一月一日这本日记能写多久?工作与养育念严的忙碌,显然使我无法琐记大多。今天我又打开了它,因为她在一边吃着我工作完为她带回来的蛋糕时,第一次跟我开口问了父亲。我含糊跟她这样说(我得记下免得以后自打巴掌):爸爸很爱妈妈,只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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