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抽了张纸巾,用力擤起鼻涕。“你有何贵干?”“帮郑小姐送份文件给你。”他放下了公文,走到她桌旁,拉一张椅子坐下,用手肘撑著脑袋,看着她办公。“不早了,还加班?”“不是,是我今天工作效率差。谢谢你送公文给我,你可以走了!”“我等你。”他说著就将长腿交叠,轻松打量眼前振笔疾书的罗敷。她长密的睫毛上还凝聚著两滴晶莹的泪珠,粉红的鼻头可爱的挺起。这般光景让他忆起念小学时,有位同班女同学因为没交作业,被老师罚抄生字的可爱模样,令他不禁莞尔,心中怜意顿生,直想将她拥入怀中。但是向来公事公办的他,没做出任何举动,只是安静地坐在她身侧,欣赏她的侧影。等罗敷的工作告一段落时,已七点半了,他知道罗敷是饿不得的,便带著她找了家饭店。“来饭店吃晚餐?”罗敷担心地望着他。“无所谓,反正是自助式,我知道你现在饿得很,绝对亏不了本。”他这话说来柔得软绵绵,不细听根本听不出他的嘲弄。她放心地夹了好大一盘的食物。“还在生我的气?”他倾身问著正闹别扭、低头专心吃著大餐、不肯回视他的罗敷,心想女孩子似乎和吃特别有缘。“我没有在生任何人的气!”罗敷用力叉起一块肉,送入口中。“那你这般泪眼汪汪的模样又怎么解释?”“我只是气自己没专心工作罢了!”“小骗子!”他说著从自衬衫口袋掏出一只烟盒,抽出一根雪茄叼在嘴缘,右手拿著打火机,左手正要点燃烟头,不料罗敷摔下刀叉,伸手就拔走了他唇边的雪茄。她的动作快又准,教他大眼一睁,愣了一下,有点搞不清状况。“你真是的,小心烫伤手!”“不许抽烟!最起码别挑我心情恶劣的时候抽;因为你吊儿郎当的模样令人火冒三丈。”她将细雪茄一折,丢进了烟灰缸内。“你才进公司没多久,就开始用起昂贵的奢侈品,进口雪茄、名牌打火机、名牌手表,像你这般不知节度的消费方式,再多的薪水也不够你花。”“好!我不抽进口雪茄,改抽长寿好吗?感谢骆驼牌已销声匿迹,要不然我的肺有罪可受了!”“抽长寿还太便宜你!”罗敷忍著笑意,勉强接受道。见她娇态显露,他松了口气,即使牺牲整包雪加给她折个过瘾都值得。一个月前,若有任何女人敢管到他头上,他不掉头就走才怪,但面对眼前端坐的人,他的心是软得可怜。“听郑小姐说,有人想调你上十四楼,是真?是假?”他试探地问。“我不想上去,反正那个暴君总经理”“暴君总经理?”他打了岔,以手盖著已然眯起的眼,半睁半合地询问。“对啊!大家都这么叫总经理,更夸张的人还猛传‘天威不可测’之言。还有人唤他做恶魔王、虐待王、虎头铡”罗敷看他频以大手揩著脸的怪样,便关心的问他:“怎么啦?”“没事,你继续吧!”再听下去,他会短命十年,阳寿尽折!“就这么多了!你喜欢哪一个绰号?”“你喜欢哪一个?”他无力的应了一句。“暴君!”“那就这一个将就用用吧!”他喘了口气,不敢相信他会让这种事发生。本来还打算跟她吐露真实身分的,见她如此怫然抨击他这个“暴君”当下又改变了主意。“你说你不想上去,为什么?”“嗯!反正暴君总经理已将我的名字删除,我乐得很。因为林副总老是喜欢要他的私人秘书帮他摺伞、送洗衣物、买饭盒,甚至连送给女朋友的花卡都要秘书帮他拟词,如果他的态度和善、客气些,我们这些属下也就很认分,偏偏他一脸不苟言笑。”“但是听说他的办事能力果决,是个能挑大梁的人材。”“那你叫总经理去帮他跑腿买饭盒好了。那两人都是一副盛气凌人、恃才傲物的德行。既然顶楼的人欣赏这样的栋梁,天塌下来让林副总顶顶看。”她振振有词的反驳。李富凯满脸笑意,心里却叨念: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竟派我去帮林刚跑腿买饭盒!“你知道吗?总经理小时候曾在郭董事女士身上撒过尿,毁了她最好的一件旗袍。”“真有这回事?”他挤出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心底下却皱起眉反问自己:我怎么没印象?“我今天上楼送公文时,亲耳听到几个董事正愤慨地抱怨。其实那个暴君总经理也该软一点才是,骂完人后应该顺一顺人家的毛。这点软硬兼施、缓猛相济的道理都不懂,他实在该找你讨教一番。”“恐怕他真的会哦!”“下辈子吧!”她才不敢苟同。他已厌烦了公事的话题,清了清喉咙,正色地说:“我还是很遗憾,你不问我心中隐隐作痛的事。”罗敷不答,只顾著吃东西,半晌才说:“她是你以前心仪的对象。”“你不笨嘛!”他乾咳一声,才处之泰然地解释:“她的确是我以前的女朋友,也曾有过婚约,但是那已是七年前的尘封旧事了,如今人已琵琶别抱。”“既然已琵琶别抱,就不用重弹旧调。”她抬起眼望进他深遂的黑眸,想探知端倪。他只是轻浅一笑、斜睨她,反问:“若抱著的人已入土为安了呢?”罗敷的粉颊与红唇陡地微颤。“你打算怎么办?”他促狭的双眼直视那对小兔子般的红眼睛,低声回答:“如果你肯赏我一个吻,我就让你知道。”结果听他这么一说,罗敷的泪又滑了出来,教李富凯无奈地托著腮,掏出手帕递了过去。“你这是在跟我抗议吗?”缩进白丝手绢的头重摇了两下。“既然如此,那我是却之不恭了。”他哂笑地起身绕过桌缘,挪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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