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封阳是被“呜呜呜”尖叫着的救护车声音给吵醒的。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心口突然重重地跳了两下,就像是第六感对危险的本能预警。
他随手抓了件衣服套上,心神不宁地打开房门,还没走下楼梯就怔愣在原地。
别墅的大厅里,站着几个身穿官方制服的工作人员,他的目光在那群人之间逡巡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在场唯一算得上认识的人。
——他家公司的法律顾问。
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更重了,封阳快步走过去,冷声质问道:“怎么回事?”
李律师转过身看清来人,手指攥紧纸巾擦了下额角的汗珠,又局促地张了张嘴:“封少……”
后面的话,封阳几乎是梦游般听完的。
封父封母涉嫌经济犯罪被官方扣押。
刚得到消息的封老爷子被120抬走。
董事会多名股东联合问责。
今日开盘后股价大跌。
……
李律师跟封家合作了十几年,十分清楚这位大少爷就是温室里养大的娇花,没经历过这种大风大浪,更谈不上靠谱,便语重心长地劝慰道:
“封总和夫人只是暂时被监管,只要配合调查就不会有事。但董事会那边免不了要大洗牌,封少……做好心理准备吧。”
他话说得隐晦,但封阳不是傻子,知道董事会不是铁板,暗潮之下的勾心斗角堪比豺狼虎豹。
好半晌,他才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股东里……还有谁没表态?”
“星烨公司。”李律师回答得很快,显然在来这里之前已经提前做了梳理,“近几年声名鹊起的初创公司,一直在想方设法收购我们的股权,昨天晚上刚刚超过5%的持股线。”
他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听说这家公司的创始人是a大的学生,也许你们还认识?"
……a大的学生?
封阳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在他眼里大学生创业就像是小打小闹的过家家,短短几年就能把初创公司经营到这个规模,不是背靠大树就是商业天才,但他从没听说过学校里还有这等风云人物。
就在这时,一个密封着的文件袋被推到了封阳面前的茶几上,透亮的阳光下,他看清了角落里反光到近乎刺眼的几个铅笔字:
——股权合同。
一瞬间,封阳瞳孔骤缩,全身的血液都因震怒和愤恨而倒流回心脏,脑子里绷到极致的弦顷刻间就被怒火烧断了。
他动了动冰冷发僵的嘴唇,哑着嗓音说道:“你先回去吧。”
李律师原本也没对这个玩世不恭的大少爷抱有太大指望,此时看到他阴沉到快要滴出水来的脸色,不敢再触他霉头,拎起公文包就步履匆匆地走了。
李律师走了,那些官方的人也早就走了,大厅里只剩下了身侧轻微的呼吸声。
突然,封阳挥起拳头,一拳掼在那人的腹部,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手背上的青筋寸寸暴起。
“是你——!!!”
他仍不解气,抬起脚又冲那人的胸口踹了过去,目眦欲裂地吼道: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许泽川被暴烈的力道踹得连退几步,整个人都深陷在了柔软的沙发里,他痛苦地弓起身子捂住小腹,清秀的眉毛紧紧蹙起,沉默片刻后却只是微启薄唇:
“对不起,主人。”
他不是这场阴谋算计的始作俑者,顶多算是个投机取巧的推手,但对于他和封家的关系来说,这种忘恩负义的做法的确也不是全然无辜的。
封阳扑过来揪起他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他,仿佛第一天认识这个人: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你还记得谁是你的主人?!吃里扒外的东西!!!”
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许泽川的身上,肌肤相贴的距离之下,许泽川脖颈上还没来得及消退的红痕就显得分外刺眼。
那是昨晚封阳的鸡巴磨出来的印迹,此时简直就成为了他愚蠢的证明,时刻提醒着他几个小时前这个人是如何引诱他,甚至现在菊花里还含着他的精液,暗地里却将他背刺了个透底。
“你受了我们家十几年的恩情,怎么觉得我还欺负你了是吗?!又当婊子又立牌坊?!”
封阳越想越怒火中烧,死死地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要和我一样痛苦,才算道歉。”
话音落下,封阳抽出裤腰带,强硬地扯开了许泽川护在下腹的双手,将他的手腕并拢绑在头顶。
又扒下了那人蹭得皱巴巴的裤子,将那根更粗些的皮带箍在了他的脖颈上,手指发力收紧到极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瞬间憋涨到通红的脸颊。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许泽川不自觉地张开了嘴唇,卷翘着往外吐的舌尖微微颤动,用尽全力将空气吸进肺里。
那被锁死的喉咙里只能发出嘶嘶的气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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