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褚森从没这样过。
一言不发地把骆辰秋拉黑了,好像单方面宣告两人从此绝交。
骆辰秋茫然地坐在原位,讲台上的老师似乎叫了他一声,说了句什么,他没听见,周围人哄笑起来,过了片刻有人往他桌子上扔了个纸团,问他晚上去不去唱歌……
耳朵里嗡嗡的,一切都异常混乱。
他想站起来跑到隔壁教室,抓着褚森的衣领问清楚。
为什么这么对秋秋!
可马上又胆怯了,怕再火上浇油,引得对方反感。
冷静。
他双手握拳。冷静一点。
哥哥不会对秋秋这么狠心的,只要被他哄一哄,出出气,很快就会和好的。
在焦虑中熬到放学,骆辰秋拎着书包跑出教室。
好死不死,一班今天提早放了几分钟。他冲进后门,屋里空荡荡的。林叙关了灯,一转身看见他,说:“罗韵刚走。”
“褚森呢?”骆辰秋问。
林叙愣了一下,“不在就是走了呗。”想起来又补充道:“啊,有个高一的等他来着。”
骆辰秋瞳孔紧缩,转身就跑。
放学时间教学楼内外到处都是是人,吵吵闹闹的,骆辰秋越着急走得就越不顺畅,好不容易挤出校门,又被街上停满的车辆弄花了眼。
不过他知道褚家司机一般会停在哪。向着老地方找过去,果然,远远地看见站在车边的高大少年。
骆辰秋眼前一亮,心里涌出一股委屈。他向前几步,急道:“哥……”
剩下的话却卡在了喉咙里。
褚森偏过身,被挡住一半的男孩撞入骆辰秋眼中——
……是井溪。
天色已暗,井溪脸上的笑容却无比明亮。羞涩的,喜悦的,可爱的,面对着自己暗恋的学长,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傻话。骆辰秋似乎都能听见他心脏快速跳动的砰砰声。
褚森半低着头,专注地聆听。英俊的侧脸被四周乱糟糟的光照得像是化了冻的清泉,温暖得不可思议。
骆辰秋站在原地,怔怔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人。
好刺眼。
胸口也酸得要命。
骆辰秋手脚冰凉,眼眶一下就红了。
可能是他的注视太过灼灼,井溪余光瞟过来,开心地朝他挥手:“师傅!”
褚森动了一下,没回头,而是伸手拉开车门。
井溪仰起脸,表情有些惊讶,他看了看骆辰秋又看向褚森,不明所以地问了句什么。
褚森的回应是摇头。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车。
骆辰秋被身旁打闹的学生撞得晃了晃,再抬眼,黑色轿车已缓缓驶离。
一场秋雨一场寒。连着几天淅淅沥沥的阵雨,行道树的叶子掉光了,露出枯瘦的枝桠,每一根都显着深秋凌冽和衰败。
骆辰秋吹着冷风,在精神恍惚中回到家。
保姆做好了饭,姜曼正在饭桌旁。见他出现,立马冷嘲热讽起来:“你今天可真显眼,竟然把褚森那根木头惹怒了。大屁墩儿摔得舒服吗?”
“……”
身体沉得要命,骆辰秋没劲儿回怼。他一言不发地上楼,在漆黑的屋子里蜷缩成一团。
褚森甚至连看不都不愿看他一眼。
他要和井溪去哪里?会答应井溪的告白,成为井溪的男朋友吗?
要是他们在一起的话,秋秋怎么办?
眼泪一个劲儿的往外流。
好难过,要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门突然被推开了。
屋里灯光大亮。
骆辰秋迅速卷起被子将自己蒙住。
白忆霏脚步虚浮地走进来,一屁股坐在单人沙发上,“减肥啊?晚饭不吃。”
声音中带着点醉酒的含糊。
骆辰秋没出声,她自顾自回忆往昔:“和我那时候一样,生怕长胖了被讨厌。有一次饿到在学校低血糖晕倒,胳膊摔破了,全身都是血,被狠狠教训了一顿呢。她问我‘你是傻逼吗?’,哈哈……”
会敲着她的脑袋骂她是傻逼的只有骆长夏。
白忆霏靠在沙发背上,眼神飘忽,喃喃自语:“怎么不是呢。”
骆辰秋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白忆霏突然‘啊’了一声,说:“保姆在你屋里发现了避孕套。”她在这种事上一向开放,用词也极其直白,直白到让人讨厌。
“你和褚森上床了?还是和罗韵?我猜是褚森。”
“……”
“褚森挺好的。”女人美眸微垂,欣赏着自己新做的指甲,“家底厚,性子好,兄弟姐妹也不多。他现在手里已经有股份了吧?只要以后不犯错,至少半个公司都是他的。你跟他倒是能享福。”她叹了口气,“罗韵呢,更不错。望都的公检法,昭海的医疗,都被她家占着呢。要知道她是独生女,还是个笨蛋,可比褚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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