簸而晃动,被放大杂音实像化出现在眼前,他望着那块污点,过了很久,直到除污点外的视野全部变黑,才回过神来,原来那里什么都没有。
车很快就驶入市中心,延道而栽的植物被修剪成漂亮的样子,纯白无瑕的一角闯入视野,池弦闭了闭眼,睁开后,那座白房子已经完全进入他的整个世界。
如果真的存在平行世界,这个时候,他会不会在寝室和李子他们打游戏?会不会在商量等会吃些什么?会不会在给思诚出些馊主意去追他追了三年的女神?
池弦这样想着,就有些控制不住,他还想到如果没有那些人,他会不会早就毕业了,会不会有一群很会来事的朋友,和一个像思诚一样暗恋的人?
这样的幻想早就被推演过无数次,好的坏的平淡的狗血的人生都像混乱的台词被他写进一部美好的剧本,新的人和新的事都被安插在每一个时间点,却无法避免的遇见那些人,就像盘综复杂的根基,切不断,舍不得。
进入别墅,池弦正看到刚刚还在说说笑笑的佣人瞬间哑了声,过后像是没看到一般继续说起来。
这样以下犯上的事池弦早已司空见惯,更何况在这个家里池弦还算不上“上”。
严持雪并没有回家,而他没回家的信息前者是怎么知道的他也无从知晓。
午饭依旧是寡淡的素菜,也只有一些温温热,不过他想到一会要聚餐的思诚他们,嘴角还是浅浅挂上点笑。
三两下结束午饭后池弦就回了房间,房间是严持雪隔壁的次卧,严持雪不在家他就在那睡。
这个房间并没有人打扫,所幸房间里东西也不多,属于他的东西那更是没有。
他将掩蔽的窗帘全部拉开,将外面盛放的阳光接进来,当被暖阳照着的时候,属于这个地方的冷意也仿佛消失了。
之后池弦静静半躺在单人沙发上,窗外的光给他裸露的肌肤裹上一层金光,好看的眉眼也舒缓下来,像是一副古典画上的美人。
在这样的静谧中,他终于撑不住,很快陷入了沉睡。
漆黑的梦里有一双浑浊的眼睛一直看着他,那双眼中迸发出的哀伤和悔恨如亮光让他在黑暗中无所遁形。
池弦想扭过头去避开这强烈的视线,那眼睛却一直随着他的视线移动,就像身负在他身上的已经愈合疤痕,没有那么深刻的痛觉,却又发痒难耐。
他感觉身体越来越重,似乎在慢慢陷入地底。自己的手脚都在逐渐拉长,直到什么都看不见。
终于,他猛地睁开眼睛,依旧是熟悉的如同贴图一样的景色,只是天色变暗,到晚上了。
迟来的恐慌感让池弦喘着大气,他动了动,察觉到后背已被汗水浸湿,摸了一把脸,起身去了浴室。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细长不一的红痕攀附在身体各个地方,颈窝处刻着深浅不一的咬痕,仔细一看还有些许血丝。
池弦视线一扫而过,接着他草草冲了个澡,便准备下楼吃饭。
床头的手机亮了一下,池弦拿起来一看,发现是李晓回信息了。
小李子:晚上八点,怎么样,去不去?
小李子:不过听思诚说你最近很忙,实在不行咱改个时间?
看到最后一句话,池弦心中一暖,过后又泛出些酸涩来。
他刚点开想回信息,门口却响起敲门声:“少爷,先生回来了,晚饭准备好了,先生让你赶紧下楼。”
“好的,我马上下来。”
池弦朝门口喊着,手不自觉攥紧,他突然感觉胃在隐隐作痛,像是有蚂蚁在啃咬。
不过池弦也不敢拖太久时间,坐在床上看着时钟上的分针转动一圈才起身下楼。
打开门时,那种无形的窒息感又慢慢缠卷全身,他顿了顿,继续向楼下走去。
严持戒已经在餐桌前等着池弦了,在池弦出现在楼梯口事,他的眼睛就紧紧锁住他的身上。
等池弦走进一看,发现这晚餐居然不是大白菜。左右一想,应该是严持雪回来了。
池弦挑了个离男人不远不近的椅子坐下,他拿起筷子,感觉手里的碗筷有千金重。
眼前美味的食物也索然无味,直到感觉对面投来的目光,他才夹了一筷离自己最近的菜。
大概是他表情太过外露,让人看着就倒胃口。严持雪问:“怎么了,不好吃?”
菜是好吃的,只不过他更想吃校门口的大排档,那里有他最熟悉的朋友,和永远不会腻的开心。
池弦摇了摇头,开始卖力的吃饭。
只不过对面没有收回目光,而是放下筷子打量了他许久。
久到池弦如坐针毡,他的胃再次痛起来。
“池乐回国了,下午刚下的飞机。”
“哐当——”
瓷器碰撞的声音被无限延长,池弦觉得耳朵耳鸣了,听不到严持雪后面说的话,所以他不得不抬头看那个男人。
严持雪生来一副好模样,狭长的双眼上顶着峰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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