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嗤笑一声,池错问,“你是什么身份?”
苏凌云怔住,他的确没想过这问题。
趁着他发呆,池错屈起膝盖,顶在那人小腹,熟练地翻身,逃脱魔爪。
“我不过是个卖屁股的,卖给谁都是卖,你要我只给你一个人操,你是什么身份?”池错又问。
苏凌云不答,他沉默起身,刚要离开,却被池错拦住。
“慢着。”
下一秒,池错的脸无限放大在眼前,寒凉又柔软的唇,毫不犹豫地咬上他干燥的嘴巴,更过分的是,趁他吃惊,竟有条湿滑灵巧的小蛇钻入其中,卷起他那根愚笨不堪的舌头共舞一曲。
一吻结束,二人皆粗喘连连,更是有条银丝拉扯牵引,卧室里的气氛又迷蒙了几分。
“你硬了。”池错狡黠一笑,不知何时手竟伸入苏凌云裤中,隔着内裤在那个被液体沾湿的位置轻轻打转。
“你……”苏凌云彻底宕机,刚才那副唬人的面具早就不知丢在何处,此时只像个情窦初开的学生,被池错这样风月场的老手微一挑逗,便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你其实喜欢我,对么?”池错一笑,那眼底含春,水波潋滟明媚。
“一开始你的确是恨不得弄死我,后来你见我皮囊不错,又好操,更关键的,承受的住你发疯,不论你怎么虐待,我都死不了,于是你心里慢慢的,慢慢的,开始喜欢上我了。”池错揽着苏凌云的脖子,狐狸精一样,诱导他侧躺在床上,“有时候你不是真的想虐待我,你只是喜欢我反抗你的样子,我越不服气,你就越兴奋,喜欢我就越深,是不是?”
苏凌云哪见过这场面,被池错哄的头脑发热,迷迷糊糊点了头。
“噗……哈哈哈哈……咳咳咳……”池错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得太过,竟呛咳起来。
这才把被蛊惑住的苏凌云拉回现实,又羞又恼,猛然起身,就要离开。
“别走啊,今晚不操我?”池错在床上换了个舒服的睡姿,扯下那件被撕毁的外衣,大喇喇地赤裸着身子。
苏凌云哪还有兴趣,他头也没回,卧室的门又遭了殃,被甩得震天响,不多会儿,连公寓的大门也被波及,池错听到一个闷响,而后放松身体,任由睡意掌控了整具身体。
今天太累了,见了十几年来一直想见的人,又在两个同样对自己图谋不轨的人身边周旋,还要装作正常人似的,抵挡身体那些不分场合而来的疼痛,真是劳神又费力。
逃走的苏凌云并未走远,他独自站在漆黑一片的电梯间,脑海里反复滚动着方才那一幕幕荒唐的画面。
对池错的感情,真的是,喜欢么?
池错醒时,刺鼻的消毒水气味直冲脑门,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微微抬起头,环顾四周。
病房里只有他和一台连接在自己身上的机器作伴,静谧的空气中,听的到那机器监测数据时发出的“滴滴”声,有规律,但令人心烦。
他没有住院的记忆,依稀记得之前还在厨房里给苏凌云烧菜,然后就断了片一样,睁开眼就躺在医院。
自那天后,苏凌云变得沉默寡言,但每天都会到公寓陪池错一起吃饭。不管池错做的饭菜有多难吃,他都面不改色全都吃光,甚至有时刚好撞见池错藏在厕所吐血,他也一言不发,只是在池错虚弱地起身时,递上一杯温开水。
池错笑他变成了哑巴,苏凌云也只是挑挑眉,将越来越虚弱的池错整个抱起,扔在床上,然后野狗扑食一般,覆上去啃咬池错毫无血色的唇。每一个吻,都带着决绝和凄然。
池错心想,苏凌云当真是喜欢上我了?
刚强撑着身体靠坐起来,门外有响动,池错望去,是白相言。
“醒了?感觉如何?”白相言双眼通红,明显是哭过。
池错一愣,虽知道自己死期将近,可当这件事真正摆在面前时,他发现,原来并不能坦然接受。
“我,还有、多少……时间?”声音抖得不像话,池错提了三次气,才勉强把这句话说完整,到最后几个字,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白相言瞧池错苍白无力又瘦骨嶙峋的模样,和最初见到他时的那副桀骜不驯、坚韧不拔的样貌成了异常鲜明的对比。
“癌细胞扩散比想象的要快一些……”白相言说不下去,他觉得这对池错太过残忍。
“呵。”池错笑了笑,后面的话不用说他也大概知道,恐怕这次是真的扒着手指头过日子,每见到一次太阳升起,都是一场幸运。
“我从小,就没人喜欢,他们都说我是累赘。后来,我杀了那老头,别人都说我是恶种的后代,本性难移。我在西街混了十年,没人知道我真正的名字叫什么,我也快忘了我是谁。”池错慢慢地说,他眼神放空,身体被一团死气笼罩,“原本我从不信什么命运,现在我懂了,有的人,生来就是要还债的,大约是我上辈子缺了大德,这辈子要被全世界抛弃来还。”
话音落下,病房里只剩机器监测的冰冷声音还在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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