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谢云流正色道,“待你我百年之后,当然要埋骨一处,怎么,师弟不想与我同衾同穴,埋在一处?”
“我……”
“三位客官,上菜了!”
这时旁边小二颠颠拖着餐盘走来,一声吆喝将两人越发不着调的话打断。谢云流不满瞥了他一眼,悻悻然住了嘴,眼角余光瞥见坐在另一边的莫铭抬手掩目,恨不得缩成一团的模样,一筷子戳了过去:
“坐没坐相,成何体统!”
莫铭:“……”
他抹了把脸,端正坐直,道:“宗主,先吃饭吧!我都饿了。”
谢云流无语瞥了他一眼,才从筷筒中又抽了双筷子出来,等小二离开后才看向李忘生,接着之前的话题道:“我打算去东海一行,顺便带你看看刀宗,可好?”
李忘生一怔,垂下眼道:“也好,自打师兄立派以来,忘生还未曾去过。只是——师兄为何忽然要回返刀宗?”
谢云流并未察觉他语气异样,道:“刀宗只是顺便,此行的目的地乃是蓬莱——渡会大师口中的‘琉璃心’,我先前曾从方乾那里听说过。”
关于迦楼罗神鸟与纯青琉璃心的传说,谢云流以前曾听过更详细的版本。
刀宗与蓬莱同位于东海,两宗这些年常有来往,勉强算得上交情甚笃。月泉淮前往敖龙岛算计龙脉的时候,他还曾出手救过方乾。彼时方乾受了暗算,中毒后却并无担忧之色,返程时还与谢云流谈论起月泉淮相关,顺口提起过琉璃心。
“方兄曾言,月泉淮当年去过的那个岛,很有可能是典籍上记载的浮丘岛。此岛位于鲸背之上,随鲸游走而行踪不定,故又名鲸背岛。据说当年浮丘仙人曾在此岛上落脚,才有了浮丘之名。浮丘仙人与蓬莱先人有旧,因此关于浮丘岛的事情,蓬莱留有较多记载。”
谢云流将自己所知的关于浮丘岛的事情娓娓道来,据说浮丘岛上满布那伽龙毒雾,需得纯青琉璃心镇守祛毒,岛中有神树,结出的果实被称为神满果,乃是迦楼罗守护的宝物云云……末了才道:“渡会大师言说,琉璃心乃是人人趋之若鹜的宝物,但方兄当时提起并不以为意,所以我怀疑,他应当知道其他琉璃心的下落。”
他这话说的比较保守,在谢云流看来,说不定蓬莱手中便有琉璃心留存,他二人可以试着借用,如若不行,能问来浮丘岛的下落也好,可以上岛去寻琉璃心所在。
“如此说来,去东海的确更稳妥一些。”李忘生赞同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尽快前去吧!”
“确实得尽快。”谢云流却想到了另外一事,“眼见要到十二月,从嵩山到滃洲快马也要近一个月,走得快些,刚好可以在刀宗过个新年。”
李忘生一怔,这才想起年关将至,不由沉默。
谢云流小心翼翼的觑他面色:“若你不喜去刀宗,我们也可先回纯阳,待年后再去东海也不迟。”
“无妨。”李忘生却是淡淡笑了起来,“忘生也很好奇师兄这些年在刀宗如何过年。”
左右他已将宫中诸事交予师弟师妹们,在纯阳过了那么多新年,不差这一回。
“好!到了滃洲,师兄带你四处走走!”
谢云流大喜,同他绘声绘色说起了东海的趣闻趣事:漫天纷飞的海鸟,海中摸珠的乐趣,美味的小银鱼,时雨时晴的天气……那些事情从他口中讲出,堪称活灵活现,平添几分趣味。
李忘生望着眉舒目展、兴致勃发讲述着这些的谢云流,不由回想起了当年师兄每次外出归来后同他谈及趣闻时的模样,眼中露出几分怀念来。
果然,他还是喜欢师兄这副神采飞扬的模样。
罢了,来日方长,确实不差这一年。
不能带师兄回山过年的遗憾因此抚平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些许心驰神往:能被师兄选定作为宗门驻地、且亲手建立出的宗门会是什么样?可能找到些许剑气厅的风采?
能让师兄流连忘返的,定然是不可多得的好去处吧!
……
用过午饭后,李忘生先去附近的驿站寄了飞鸽传书给纯阳宫,提醒师弟师妹们严查琉璃心一事,又将他与谢云流将去东海一事告知,如有急信可先送往刀宗,自有人中转联络。
送完信,三人便踏上了前往东海的路途。
从嵩山前往滃洲,相较华山前往嵩山要遥远许多,好在江南富庶,路途平坦,三人又艺高人胆大,一路上倒是并未遇见什么波折。风尘仆仆行了近一个月,终于临近扬州边界,落脚在了一个名叫晟江的小镇上。
按照谢云流的想法,时间紧急,他们本该一路直达滃洲再歇。然而情势不由人,原本预估可以坚持到刀宗的内力,在行至晟江附近时便已消耗殆尽,他们不得不停下来修整,以免平生意外。
——说白了,到了不得不以道侣双修之法来增进内力的时候。
自打离开嵩山起,谢李二人便再也没用过道侣双修之法,一来身边多了个莫铭,难免尴尬;二来寻常双修之法也可弥补内力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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