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不客气的话语让周薏蓉原就紧张泛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抿抿唇,然后用着十分诚挚的嗓音说道:“我才由你的助理王小姐那里出来,并不知道沈医师的行踪,看见沈医师真的只是碰巧很对不起,我无法不把握这个可以见到你的机会。”她的最后一句话,充满着绝不放弃的坚定意志。“又是要拜托我替你母亲动手术?”沈闳中语气厌烦,并不相信她的解释。她到底怎么探知他的行踪的?她比那些记者还要厉害!“是的,请求沈医师破例一次,替我的母亲动手术。”她真的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能说服他,所以也只能把同样的话说了一次又一次。看着她眼底的哀愁,一阵异样感觉窜过心田,她的“紧迫盯人”行为让沈闳中胸中蓦地升起火气,他冷哼一声。“要我再说几次?我从不改变已做下的决定,也请你不要再出现了,很烦人!”他知道她一直纠缠他的助理,始终不肯接受他的拒绝决定。他自己甚至也再次调阅她母亲的病历,并清楚若由他cao刀,她母亲脑中的小瘤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就是因为这并不是多么困难的手术,所以当初才会将之剔除在他的选择之外,没料到这个病患家属怎么也不肯放弃,一迳纠缠不休、坚持要求他来为她的母亲动手术。一向遵循自己原则的他虽然直接拒绝了她,可潜意识里,似乎又有点想看到她一次次出现在他面前、向他要求时那种忧愁中带着固执的模样他气她的不肯放弃,也气自己竟然对一个女人有所“期盼”再加上他的助理竟然也开始同情她、替她说话这场莫名的混乱让他不轻易波动的心中不断泛起火气,尤其是当她站在他面前时“我没办法就这么放弃。”周薏蓉白着小脸。“攸关我母亲的生命,我真的无法放弃。拜托你破例一次,沈医师。”沈闳中眼神一冷。“不必拜托我,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我的原则是已经决定的事就不会更改。”可恶!她的脸色怎么越来白,该不是要昏倒了吧?“原则也可以修改的。”周薏蓉有些困难地道。她知道自己强人所难,可为了母亲,她也只能尽力。“我的不会。”沈闳中语气坚硬。“若是每个病患家属都来拜托,我要怎么做事?”“要我怎么做?沈医师才肯答应破例一次。”“什么也不用做!我们只是两个陌生人,我不需要你替我做什么。”不耐地说完,沈闳中睇去一眼,身子一转就要走人。见他转身,周薏蓉急唤出声阻止。“拜托,沈医师”怎么办?好不容易意外碰上他,她要怎么说他才肯替母亲动手术?沈闳中转过头,眼中迸射出不耐厉光。“周小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已经构成骚扰了?”周薏蓉眸光一紧。“沈医师”沈闳中脸色更加冷沉。“不要再打听我的行踪,更不要再去纠缠我的助理,要求她替你安排和我的会面!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替你母亲动手术,你再怎么说也没用。”他索性把话说绝,断了她不断前来打扰他的行为。撂下话,认定她应该不会再说什么让他心烦的话了,沈闳中迳自走人,可才走了几步,便听到她的嗓音由后面追来,语调已不再是哀求,而是充满气喷的嘲讽。“我还以为医生的第一职责是救人生命!”下颚一紧,沈闳中回过身。“我没说不是。”“那你为什么不肯救我母亲的命?难道你愿意动刀的对象只限于某些高贵阶层,而我母亲构不上你的标准?”无法控制的话语由口中溜出。其实沈闳中的助理王小姐已经跟她解释许多次,说他太忙、时间有限,实在没办法之下才会选择病人,并非见死不救,当然更不会挑选特定对象才愿意动刀;王小姐的话她听是听进去了,可关己则乱,她就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拒绝替母亲开刀?即使她一直请求拜托,他就是不肯点头,难道他没有一点同情心吗?她近似指控的话语让沈闳中眼中瞬间进射寒光。“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我如何挑选病人,而你更没有资格质问我替谁动手术!”“所以你对每个苦苦哀求的病患家属,都是用这种冷漠态度及严苛口气来赶走他们?”周薏蓉语气充满不解的愤怒。沈闳中冷哼一声。“你错了!向来被我拒绝的病患都可以接受我的决定,不会再来烦我及我的助理,至今只有你穷追不舍,硬是要勉强别人做不想做的事!”一股火气猛地由周薏蓉胸口爆开。“原来救人是你不想做的事?!”事关自己至亲,她实在无法心平气和,而彻底被拒绝的刺激也让她情绪大乱,失了平日的理智,此刻脑中昏乱的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你懂什么?我不必向你解释我的做事方式!”沈闳中发现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胸中不断涌现的怒气。不想救人吗?哼!若是不想救人,他也不必整天待在手术室里,累得像条狗似的!这个女人懂什么?竟敢把他说得像个唯利是图、只晓得赚钱而不重视人命的庸医?可恶!周薏蓉双眼睁得极大。“我是不懂!我只知道你是个见死不救、严苛、冷血的人,空有神奇双手的美名,却连对一个苦苦哀求的人伸一下援手也不肯!”知道眼前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肯替母亲cao刀,绝望让她情绪失控,口不择言。也罢!若是母亲因为其他医生动这个手术而出了问题,她就一路相陪以报慈恩吧!周薏蓉忿忿地心付着,终于不再冀望他会点头了。从没有如此被激怒过,沈闳中一向平和随适的心性头一回燃起熊熊大火,浓浓的怒气充塞胸口,让他怒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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