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却比他快一步,将叶泊舟的医疗箱重重合上,粗鲁地塞到了他的怀里。
赶人的意味不言而喻。
“好好,我走。”再一次见识到了沈渡的幼稚,叶泊舟不得不举手投降。
临走前又故意回头,对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夏木繁叮嘱道:“桌子上有我的名片,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夏木繁听话地去找放在桌子上的名片,刚准备拿起来,就被沈渡一把夺了过去。
夏木繁指尖在虚空中抓了一下,什么也没抓到,只得悻悻地收回了手,尴尬地在裤子上蹭了蹭。
“叶泊舟也就医术还说得过去,不是什么好人。”
刚走出院门的叶泊舟打了个喷嚏 ,嘟囔了一句,几步蹿进了车子里。
“你现在年纪小,叶泊舟那样的老油条还是少接触的好。”
沈渡一看叶泊舟的眼神就知道他思想不单纯,他像个操心儿子的老父亲,循循善诱地叮嘱。
夏木繁只比安柏大了一岁,小小的年纪就失去了父母,又在最恣意的年纪背负起了整个孤儿院的重担。
想到自己那个每天被功课折磨到快要头秃的外甥,沈渡看夏木繁的眼神越发的慈祥了。
资料里说夏木繁当年还有个哥哥,既然夏木繁现在住在他这里,那他就来当他这个哥哥。
有了助听器的辅助,夏木繁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回学校工作去了。
沈渡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且不说夏木繁头上的那处伤疤,还有身上大大小小还没消散的淤青。
就目前来说,案子还没有查清,他现在还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一旦遇到不理智或是故意找茬的民众,一旦对他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到时候受伤还是夏木繁。
沈渡手里转动着助听器质感光滑的外壳,想到这些天在星网上翻看的夏木繁词条,算是见识到了网友的威力。
除了辱骂和泼脏水,居然有人扒出了夏木繁孤儿的身份,以此讽刺他没有家教,更有甚者借着这个话题,恶意揣度,说夏木繁的父母抛弃了他。
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沈渡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时候语言的暴力甚至比真枪实弹还要戳人心口。
明明只是想要辩解,却被捂住了嘴巴不让你喊疼,还硬是要按住你的头问你知不知道错了。
很明显是有人在操控舆论,想要往死里整夏木繁。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沈渡可以确定是,眼前的夏木繁和两年前他没有丝毫的改变,乐观、积极,更多了丝坚韧。
就像夏木繁所说的,只是去实验田里侍弄那些植物,不与人接触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即便如此,沈渡还是不太放心。
“那我可以挖些土回来培育吗?”
夏木繁小步绕到沈渡面前,有些焦急地解释。
“不会弄脏您的房子,我在院子找个角落就可以,土都放在花槽里。”夏木繁用手比量着花槽的尺寸,试图说服沈渡。
“可以。”
夏木繁所描述的花槽也就他肩膀那么宽,他还在想该怎么去形容,就被沈渡打断了。
“您说什么?”
想好的说辞被卡在喉咙,夏木繁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眨动两下,眼波流转间,唇角的笑容渐盛,盈润的眸里尽是澄澈的光,仿若盛满了整个星河。
夏木繁激动地一把抓住沈渡的手,再三确认。
“您答应我了是吗?”
沈渡被他的缠得不行,忍不住勾起嘴角,墨黑的眼里有着平日里从未见过的柔光,含在嘴里的话在脱口之前换了个方向。
“再撒娇就收回了。”
小夏得罪的人
夏木繁坐在车里脸上一直挂着笑,沈渡的行动力非常强,答应了他的请求之后,就联系上了他的导师,几句话就说清楚了情况。
导师也十分认可这样的安排。
当年他没有能力阻止夏木繁去娱乐圈,也是她心里的一个疙瘩,这些年夏木繁吃过的苦她也都看在眼里,实在是不想他再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了。
事情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这还是夏木繁第一次这么惬意地感受到来自太阳的光照。
碍于他身体的原因,沈渡没让有开空调,只是将车玻璃了露了一道方便空气流通的缝隙。
夏木繁从真皮座椅里坐直了身子,通过那道并不宽敞的视野向上仰望,手指张开,似乎是在感受风从指尖流过的触觉。
沈渡的家距离城郊的农科距离不近,两个人就这么干巴巴地各自坐在后座的两端,各怀心思。
“聊聊吗?”沈渡先开口打破了车内的寂静。
夏木繁似乎早有预料,身体仍朝着窗口的方向,微微转过头来问道:“您想知道什么?”
“你知道的,或者说是你查到的。”
夏木繁一顿,转过身惊讶地挑了下眉,然后无可奈何地轻笑了声:“果然是瞒不过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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