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拔势哂笑,“不然什么?告诉贺拔家,我为了一己私欲,交出了秘密?我也是为了天极界的利益…”
她倏地笑了,伸出手指,制住他的嘴,目中尽是嘲讽之色。
“你这个小脑瓜,怎么当上少主的?莫不是看脸?”
“你…”
他脸一黑,刚要反驳,被她紧紧按住嘴,唇上传来尖锐的痛感。
“嘘,别说话,我怕你把愚蠢传染给我。我为何要告诉贺拔家,我和它又没共同利益。我会把这个消息卖给同你关系最差的少主,他想必会很感兴趣,亲自对付你。一石二鸟,既处置了你,又多拿了利益,何乐而不为?你这点小心思,弹弹泥巴可以,玩政治还是太嫩了。”
贺拔势又羞又恼,扭头躲开她的视线。
这女人,心真脏。
“我给你一刻钟,说不说随你。”
她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双眼对视,平静无波的眼神让他倍感压力。
他的后颈被掐住,不轻不重地捏着,力气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他在书中看过,这是一种软刑讯,在对犯人不造成明显伤害的条件下,一点点施压,使犯人头脑不清醒,不能及时而准确地思考和回答。
见过,不代表能够应付。
他胸膛不住地起伏,渐渐喘不上气,眼前黑暗的前一刻,他狠下心,快速扔出两个字,“龙族。”
后颈的力气一松,他大口大口的呼气。
她垂眸,看不出在想什么。过了片刻,轻蔑一笑。
“你们想得可真美。”
大堂。
王千刃跪在地上,垂着头,手筋、脚筋全断。
他抬头环视一周,莫长庚站在身后,死死地锁住他,温潮生站在另一边,眼神警惕。万佛宗的佛修和韩修离堵住门窗,明非和曲无眉在二楼,饶有兴趣地打量他。
房梁上,卧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鬼面修士。
呵。
什么花魁夜,这是特地为他设的局。
两个大乘,加上“大乘以下第一人”,前几代的坤柱,现任坤柱,都来了。
王千刃勾唇一笑,“不过为了抓我,人是不是太多了?”
他面容调笑,心里却猛地一沉。
不对劲。
若是走私被发现,应是王家派人抓他,不应该聚集这么多宗门的人。家丑不可外扬,王家没道理递把柄给几大宗门。
这时一人走近,眼前的光被挡住,视线中出现了一把金算盘,王千刃弯了弯嘴角,戏谑地说道:“大侄子,这么站在长辈面前,不合适吧。”
金算盘直直冲他下巴飞来,哐当,他被打得一踉跄,咳了咳,吐出两颗碎牙。
克制而压抑的声音响起,王千刃似乎从未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
“不知哪来的孤魂野鬼,也敢称我二叔。”
王千刃眉心一沉,“孤魂野鬼?”
四个字缠绕在舌尖,迟迟脱不开。
哐当,又是一记算盘打来。
“大衍宗柳幽幽的彼岸花种子,你送的?”
彼岸花种子,柳幽幽,她的失踪,伪造成疯笑佛的拍卖会名册……千百个念头在王千刃脑中盘旋,抽茧剥丝地汇聚成一条线。
他的身份暴露了。
心里沉甸甸,王千刃的唇角依旧带笑。
王负剑盯着他,面容扭曲,道:“别费心思了,你和柳幽幽异界来魂的身份彻底暴露了。”
“异界来魂?你们是这么叫的?我们的话是‘穿越者’。”
哐当。
“呵,‘穿越者’?哪来的脸?被穿越的灵魂呢?”
王千刃吐出一口血水,舔了舔唇角,嘴里一股铁锈味。恍惚间,他回想起当年,那两个同他一同呆了10个月,却被他挤出去的灵魂。
第一次,他还存着一份愧疚,期待对方重新转世投胎。
第二次,他已狠下心肠,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消散于无形。
他没想到,不过暗中指点了那个小姑娘几句,就让他落到如此地步。
“大侄子,咱们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还比不上没见过的灵魂?”
“哼,打亲情牌?省省吧你。”
眼见金算盘越来越近,王千刃微微侧头,讽刺地笑。突然斜里伸出一把剑,抵住了金算盘。
“差不多得了,打得太狠,又要被上头的老家伙们念叨。”
莫长庚朝温潮生使个眼神,温潮生笑吟吟地揽走王负剑。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打开,和光悠闲自若地走出,贺拔势一脸难以言喻地跟在后头。
王千刃盯着两人,瞳孔骤然一缩,想起了金瓯酒那一夜,两人异常的调情。他自言自语地吐出一句诗,“一见话相投,半醉捧金瓯。”
他蓦地一笑,接而放声大笑。
“我说这句诗怎么这么耳熟,当时没细想,不是我们那个世界的诗吗?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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