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有一天,李尘徽骤然发现,自己爱慕的娘子其实是个披着画皮的男人,还是他曾经视为兄弟的男人,他又改如何面对呢?
梁蔚的心沉了下去,他想和李尘徽长相守,但又不想骗他,可是他们的婚姻本身就是一场骗局,谎言终有一日会被拆穿,他们终会走到见到真相的那一天。
此刻,连城城门处,有一队身着统一服制的人在告示处张贴了几张通缉令,上面赫然印着“作乱鬼修”的字样。
被通缉的三位都是年轻人,但由于画师画工不怎么样,上面的人亲妈来了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但既然有人通缉他们,说明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放个告示在那里不过是威慑他人。
“我等乃万山仙门门下弟子,此三名鬼修杀人无数,我们一路从和州追来,若是各位见过他们,请来城门处告诉我们,我们定会重金酬谢”
那身着淡蓝色衣袍的万山门弟子,站在城门口继续朗声说着,声音在灵力的加持下传出去很远。
躲在黑暗胡同里的三人自然也听到了,他们中一个身披兜帽的人惨白着脸,似是重伤未愈的捂住了胸口。
“子庚,你走吧,别管我们了。”
那人摘下兜帽,颤抖的声音带上了哽咽。
他们在追杀中勉强保住了命,却实在是没有力气再躲下去了。
梁蔚的身体还未恢复,李尘徽不忍她在路上奔波,便与她商量在连城多呆上几日,梁蔚见他目光殷切便答应了。
公主殿下一天到晚闷在房里,李尘徽看着都替梁蔚着急,但一想到当夜的画舫惊魂,他还是一阵后怕。
所以无论外间的街市有多热闹,他都不再邀梁蔚出去,公主殿下看出他想出去,又不好意思明说,便借口炳刃今日要从桐州赶回来,让他带着辛阳去接一下他。
李尘徽见梁蔚如今善解人意,不好扫他的幸,便兴冲冲带着辛阳出门去了。
因为上次刺客的事,辛阳还是保持着警惕的,虽然事后他们按照梁蔚的吩咐,把那伙人藏身的地方给烧的干干净净,处置了一些亡命之徒,但这里比竟还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无论如何还是得小心。
炳刃和辛阳约好的地方是连城城门口,其实他们靠通灵就能知道彼此的位置,但梁殿下要把李尘徽支开,辛阳又岂敢不从。
送走李尘徽的梁蔚,终于能安下心来,放松一下身体,他扮成女儿身,是需要缩骨的,若是在平时也没什么,但经历灼印反噬后,他骨头上泛起的酸痛让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靠自己疏通筋骨来加以缓解。
这会儿公主殿下已化作男儿身,他隐在床帐里,长腿交叠,闭目慢慢调息。
梁蔚扮做女身时,精致的面容带着点温婉的意味,他男子的本相却带着种昳丽又充满侵略性的感觉,由于他的眼睛总是会带着点潋滟的水光,把他的那点锋芒隐在清泠泠的一片里,反而叫他多出了点如玉般的俊朗。
因为梁蔚神赐一般的容颜在小时候就露出了端倪,无论他长大多少岁,总归都不会长残,所以当时他被灼印反噬时候,无意间露出的本相,李尘徽一眼就看出了顾锦年的样子。
梁蔚觉得自己就像是话本子里被良家郎君捡回去的狐狸精,终有一天会被找上门来的道士打回原形。
所以他十分珍惜与李尘徽在一起的日子,如果运气好的话,他愿意一直扮演一个李尘徽钟情的“妻子”,把这个谎言能拖多久拖多久。
李尘徽这会儿和辛阳已经到了城门口,午间日头大,他们一眼就看中了城门边的茶楼,李尘徽拍了拍辛阳的肩膀,示意他到茶馆里坐会儿。
“唉唉,你听说了吗?”邻桌几人在旁边窃窃私语。
李尘徽进门就有跑堂地带他俩去窗边的位置坐下,他长了张人模狗样的贵公子脸,身上的衣服看着也甚是体面,引来了不少眼神,但贵公子置若罔闻,邻桌几人看了他许久,便继续他们自己的话题。
“听说那三名鬼修躲在城内,万山门的道爷们与官府联手,预备从今晚开始彻夜搜查,此后晚上便要实行宵禁,夜市街都要关了。”
“真是做孽呀!这好好的夜市就这么开不下去了,我兄长还在那里开了酒肆,也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继续开张呀?”
“万山门的道爷是何等的厉害,又怎会找不到他们,你别在这里杞人忧天了。”
李尘徽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鬼修”两个字,他拿茶杯的手一顿,偏过头去瞧了那几个人一眼。
辛阳自然也听见了这句话,在李尘徽的默许下,径自出了门去,在那被人围着的告示栏前停下。
没过一会儿他就面色凝重的坐了回来,李尘徽瞧出不对,倒也没问他,他尝了口茶水,给辛阳递了片果脯。
“我想给主子通灵,公子能否容我分神一会儿。”
李尘徽见连他最喜欢的果脯都吸引不了他,知道他定是有要事,怎会不同意。
“炳哥回来了。”辛阳突然站起身来,面上终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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