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香小姐!大喜之日,您真的不能再睡了!如果上妆着衣迟了,就算迟一丁点奴婢都会遭殃的!”他的身体和她的一样绷紧了。完全陌生的地方、完全陌生的声音、说着完全没有道理的话如果她疯了,难道他也是她疯狂脑袋中的想象吗?“茵香小姐!”房外的声音愈加急迫。“我——”她才大声回应一个字,嘴就被他的手捂住——“你想害死我们两个吗?”他冷静却充满警告地耳语:“你没听到她说这是你的大喜之日?如果被人发现你床上有男人,你以为我们会有什么下场?”她的心脏差点冻结。大喜之日床上有男人她的头有些发昏,这一切太怪异了,她真的无法正常思考。“我你是”她努力要在他的大手下发出声音。他的手掌移开了,但却是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直视他的眼睛。“你是谁?”湘音的心往下咚地一掉。难道怪事还没完,他竟不认识她了?“我是禹湘音。”她的声音在抖。他点头。“很好,至少你还是正常的。”她如释重负,甚至没有跟他计较这样的问法太吓人。他还是她知道的那个延潇,至少他没有变。她晕眩的脑袋紧紧抓住这一点。“那”她咽下一口气。“我们只是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不是地方,是时间和身份奇怪。”他低声说:“这里的陈设、那女孩说话的方式你难道没发现我们到了另个时代?”即使坐在他怀中、下颚又被他端着,湘音仍摇摇欲倒。“你是说我们回到了古代?”“没错。”这可能吗?即使多少小说影片天马行空地用到烂了,但当发生在自己身上,仍然一点也没有减低那种惊诧和不可置信。想问为什么,但那会是太白痴的问题。他又怎么会知道?湘音努力振作精神,一手揉着发昏的头。“那我先出去呃,支开她?”他直直盯着她的眼神终于有些暖意。“以你小白兔一样容易惊吓的个性来说,真的越来越进步了。头还会疼吗?”她没有注意到他语气中前所未有的亲密,她的手凝住在额角。疼痛?天!只要他近身就挥之不去的疼痛,竟然竟然消失了!“不疼了。”她语气满是不信“居然不疼了。”他眼中闪着精光。“你是说,你身体所有的不适都消失了?”她努力地定下心来审视全身。“是的,真的都不疼了。”他终于放开她的下颚,她本能地向后退,离开他的怀抱。“那你仔细看我,看到了什么?”纱帐内的光线不甚足,但她仍能清楚看见他,她深吸一口气,定睛审视他的面容。他那应该早已熟悉的面容,在她眼中却似乎越看越不熟悉她屏住呼吸,心跳又开始加快。他向来过于冰冷严厉的眼神此刻显得如星月般晶亮引人,如刀削般有棱有角的面颊及下颚忽然让她想起雕刻精美的肖像,俊挺的鼻梁撒下深刻的阴影,映衬出长而微翘的睫毛,和嘴角那优美的弧度——他什么时候变了个人?不,那些形状没有变,他看起来仍是不折不扣的延潇,但是?但是?他的大眼微微眯紧了,炯炯的眼光却更亮了。“你看到了什么?”她说不出话来。她很少注意到人的长相,当朋友们说起某某明星帅到不行,她觉得好看是没错,却丝毫没有垂涎的感觉。每次面对延唐,很喜欢他温暖的笑容,觉得他相当英俊,看着就舒服。但现在现在眼前的面容不只是一些对称完美的比例和角度,而是一种堪称艺术、又浑然天成的美感,混合了强烈的个人魅力,如同一颗璀璨罕见的宝石,让人想靠得更近去窥探、甚至去碰触把玩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重又贴近了他,右膝甚至半压在他左腿上,她倒抽一口气跳开,半滚下床去。他没有动,她明显感觉到他体内的张力,一触即发。“你终于看到我了,是吗?”她喘不过气来,闭上双眼,好几秒才困难地说“我我看到了。”他没有马上接口,室内充塞着窒人的沉默,他终予又粗嘎地出声。
“现在出去。再拖下去,她就会冲进来了。”他眼光中有着什么让她下意识地低头,惊叫一声拉扯着床单。他破例表现出绅士风度,将头转开,她手忙脚乱地包裹住自己,而他已经放下纱帐,拉过另一床丝被盏住头身,尽量躺平。她脚步不稳地走门边,拉开半是布幕、半是木制的门。“茵香小姐!”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女孩哭丧着面容,可爱的小脸蛋儿整个挤成一团。“您要急坏奴婢了!还以为您呃,气得上呃,小的是说,又动什么傻念头了!”湘音极力镇定,小声问:“我还有多少时间”“没时间啦!”女孩推开门就钻进来,湘音这才发现她手中端着一大箱物事,晶亮多彩,让人炫目。“您快快坐下——啊,不!您得先净身!——还好,您已经卸衣准备了。”她放下箱子便对门外唤道“把水抬进来吧!”两名小婢勉力抬着一桶热水进来,水放下后就被赶出去。那女孩手脚利落,湘音还来不及反应,丝被就被扯走,人则被按坐在水桶中。那女孩很起劲地拿着一方软石帮她搓洗起背来,湘音要强忍着才没有用手遮掩住自己,或从过热的水中跳起来。“茵香小姐,您昨晚终于答应要成婚时,小的还不相信哩!二监堂也不相信,整夜派人在对门监视着,说您若潜出门就要把您再‘请’回来!我一直担心您忽然又改变主意,动手起来胜负难分,您一个人再厉害也打不过他们十几个啊!如果被二监堂用逃跑的借口给绑起来用刑,那还活得成吗?”湘音低垂着头,眼却眨着,努力吸收那女孩的话。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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