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只要提供一个有知名度的场所,一定会办得有声有色?水云阁在这关外六省艳名远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果你没有本事就承认,不用拿场地当借口。”相柳邪笑的睨着她,等着她认输。从头到尾,他就无意跟她玩什么君子游戏,那些布卖不卖得出去,损失多少钱,他根本不在意,有趣的只是逗弄她罢了。“你”倪学宝深呼吸,努力咽下这口气“水云阁是吧!好,就水云阁。日子由我挑,就决定灯节那天。”灯节是关外的盛事,为期十二天,当初是小贩为了凝聚买气,特地弄出来的噱头,久而久之成为习俗,甚至还衍生成宗教盛事,每天都会挑一个貌美女子巧扮观音,站在灯台上,供人欣赏。当然,这位貌美女子通常是每年灯节主办人的女眷,除了可以让养在深闺的千金多个露脸的机会,还可以藉此找一门好亲家。倪学宝知道,今年的主办权落入相府。水云阁是吗?想让她自动认输吗?作梦!就算要死,她也要死得轰轰烈烈的。“灯节?可以。”灯节当天,水云阁热闹非凡,这跟外来客同时涌入有很大的关系,但是他不在意,水云阁不差那一天的生意银两进帐,他期待她能演出什么好戏。这么爽快们倪学宝回以灿烂的笑容“那我就先谢谢大爷了。”“对了,我一直想问,你的肌肤是用什么染成这种颜色?”那晚,夜色如墨,但她的肌肤泛着珍珠光泽,皎洁如雪,怎么到了白天却变成茶褐色?他伸出手指,轻轻揩了下她的脸颊,再瞧指腹,洁净无垢,所以她不是涂炭灰,那么是什么?“你做什么?”他吃她豆腐,她要尖叫吗?但他都瞧遍她全身,现在摸摸脸就惊喊,未免太矫情。“你管我涂什么!”“很特殊的草药?”“差不多。”这可是二十一世纪的伟大发明,仿晒剂,当然有经过改良,只要利用油就可以卸除仿晒剂,功能类似粉底,只是比粉底强,不易脱落。“你很神秘!明明识字,有些字却看不懂;明明是南方人,却又通大秦语你到底是哪里来的?什么样的家庭会生养出你这样的女孩?”相柳充满兴味的打量倪学宝。她被看得不自在,回避他的目光“我有什么好神秘的?就孤零零的可怜人,这种身份,在城里没有千人,也有百人吧!”“破绽百出的谎言!如果孤零零,怎么可能一双手细嫩如婴孩?如果只身,怎么可能一张嘴挑得难伺候?”相柳不是傻子,他的白银帝国也不是烧杀抢夺来的,观察入微是基本功夫,他早就注意到这丫头平时的吃食习惯,精致还未必入她的眼,但如果是功夫菜,就不同了。富过一代只懂外在皮毛,附庸攀雅,富过三代才懂吃食,嘴巴精明的人不是短时间就可以培养出来。“不过你不说也无所谓,我自己会找出答案。”在挖掘的过程中,他相信自己会获得不少乐趣。自己找出答案?那八成要过千年吧!倪学宝笑得更加愉悦,双眼微眯,双颊泛着红晕。好美!洛神不过如此吧!相柳从不沉溺女色,但是这一刻心旌的晃动不是他能控制的,这种感觉好奇妙!今天就是灯节,再过半个时辰,观音就要站在灯台上出游。倪学宝已经全部打点好,这几日的辛勤成果就看今天。她深吸一口气,拿出瓷瓶,倒出芥子油,往脸上涂抹,油花化开,带走褐污,慢慢出现的凝脂有如雪花。她踩进浴池里,轻柔的对待每一寸肌肤。当她离开浴池时,在灯光的照射下,如水般捣揉出来的姿态,远山成黛眉,侧岭成挺鼻,唇上的艳红是向山里盛开的野杜鹃偷来的,她换上白衣,在额间点上红。好美!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也不得不倒抽一口气,这原本的面目久违了。她还以为来古代便要丑全程,没想到可以换上女装,看样子,她的长相宜古宜今啊!倪学宝忍不住对着铜镜多摆了几个娇俏的姿势,满足自恋的心态,才肯走出澡堂。幸好府邸的佣人大多出门看热闹了,至于相柳,他是主人家,早早就到会场去准备点灯仪式,顺便供人膜拜。她一直知道他有名气,在客栈就知道,但没料到威仪扬八方,越接近灯节,就有越多人前来拜访送礼,那些礼物堆满三间客房,等灯节过后再列册、整理。倪学宝来到相府外,路上行人稀少,她特地低调的用披风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来到主灯台,她解开披风,示意要之前的烟幕弹下来,小心的交换身份。绝美的脸孔让周围起了悉索声,有人失了神,有人入迷的盯着她,这些异状就像海水拍打在石头上,激起的骇浪不断的四散传递。哈!她早就知道自己很美。当主灯台经过相柳的面前时,倪学宝不由得屏住气息。他会认出她吗?“姜老爷,你快瞧!今年巧扮观音的姑娘,好标致。”原本在寒暄的商贾,纷纷转移视线,看着主灯台。
可不是吗?在关外,风大到刮人,太阳炽热到咬人,就算是养在深闺的千金,皮肤再怎么保养,顶多是麻色,但要到这种雪色,肯定是天生丽质。当然,相柳爷不算,听说他有点南方血统。“她是谁家的千金啊?”问话的是简文华,他是简家大公子,家底丰厚,几乎垄断长白山以南的药材批发。“简公子,咱们大可以公平竞争啊!”还没打探出姑娘的身家背景,就跳出其他的追求者,这回是江家的二公子,他是都护府的官公子,身上不带功名,但是抬出父亲就够呛了。相柳眯着眼,娇人儿从眼前过去,原本与他对视的眸子开始回避。他不会认错的!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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