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怪。
也不知是不是医帐中事?情太多的?缘故,宋初姀睡得越来越早,裴戍去抱人的?时辰,也越来越早。
裴戍背部伤好的?七七八八的?时候,冀州边上传来消息,说?乌孙国频频异动,似有狼子野心。
邺城这边儿攻下来只是时间问?题,乌孙那边不是小事?,裴戍决定亲自走一趟。
彼时宋初姀正在医帐中帮冯娇磨药,她双手?握在药磨的?铁杵上来回?滚动,直到那些草药一点点变成粉末。
她磨得无聊,却还是认认真真磨了一上午,磨到掌心都有些发红。
裴戍大步进了医帐,抓住宋初姀的?手?腕便往外走。
宋初姀下颌紧绷,被他带得踉跄了一下,身子不稳,一头栽进了他怀里。
她抬头想要发怒,但是裴戍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将人打横抱起,不由分说?抱进了寝帐里。
他们在寝帐里待了一炷香的?时间,裴戍再次走出帐子时,脸上和脖子上各多了个巴掌印。
但裴戍却是肉眼可?见的?心情不错,在冯奔诡异的?目光下翻身上马,马鞭一挥,就带着人往冀州与乌孙交界处走。
宋初姀趴在帐内的?床榻上,抓着被褥的?手?越来越紧。
是夜,宋初姀照例去谢琼的?帐子睡。
谢琼看了她一眼,突然扯了扯嘴角,问?:“宋翘翘,今日没人抱你走了,你是不是不准备装睡了?”
宋初姀脸一红,默默将被子拽到了头顶。
是的?,从裴戍第一次将她抱走的?时候,她就是醒着的?。
三月中旬的时候, 天气更暖了。营寨周遭的山一夜之间就泛起青绿,站在营寨里?放眼望去,生机盎然。
也不知道是不是春天的缘故, 宋初姀精神气儿一日比一日好?, 唯一令人烦恼的是冀州气候干燥,她常年住在建康, 很不适应这里?的气候,甚至起了一小片疹子。
冯娇得知后连夜做了一罐润肤膏给她涂抹,但是宋初姀自己够不到身后,就将最近总是跑得没影儿的谢琼叫来帮她涂。
宋初姀上半身未着寸缕地趴在床上,白嫩的肌肤大片大片暴露在空气中,清风吹进帐子里?, 将她吹得微微瑟缩。
即使?谢琼也是女子,即使?她与谢琼最是相熟, 但是如现在这般姿态, 还是让她尴尬不已?。
但是背后的红疹不能不管, 宋初姀只能硬着头皮让谢琼帮她涂润肤膏。
谢琼看到她背后至今还没有褪去的吻痕与牙印,那些痕迹在白皙的背上纵横交错,甚至往她身前柔软处蔓延, 格外?扎眼。
她脸色不好?,嘲讽道:“裴戍是不是属狗的?这是在你?身上圈地盘吗?”
闻言宋初姀简直羞得要将自己埋进被子里?了, 闷闷道:“他就是属狗的, 不对,他就是个?狗!”
她声音越来越小, 谢琼看了她一眼, 从白瓷罐中挖出一大块在她背上涂抹。
“也就你?会纵着他,宋翘翘, 你?这样下去迟早被人给欺负死!”
大概是长年摸剑的缘故,谢琼指腹的粗糙程度与裴戍不相上下。
宋初姀葱白的手指死死抓在床褥上,嘟囔道:“你?轻点儿,这疹子有点疼。”
她以前从未长过?这种?东西,哪里?会想到在冀州开?始长疹子了,还这么痛。
谢琼涂药膏的手一顿,果然放轻了动作。
“你?乖乖留在建康多好?,非要来这里?受罪。”
她目光落在宋初姀因为磨药起了茧子的手上,语气淡淡:“整日呆在这里?卖苦力,有什么意思。”
“可是我觉得比在建康呆着有意思多啦”
宋初姀动了动,摆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我在建康时,都不知道要做什么。”
她说起之前的苦闷:“我住在崔府的时候,有许多事情需要我做。今日有谁家的女郎邀请我去生辰宴,明日又是谁家的娘子邀我一同赏花,每月还要按时给家中奴仆拨发月钱,每到年末的时候经常能忙得团团转。这三年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但是后来我被裴戍带进了宫,一瞬间就无所事事了。宫里?只有我一个?女郎,裴戍很忙总是晚上才能回来,我每日都呆得很无聊。”
宋初姀蹭了蹭身下的软枕,继续道:“好?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只有我没有。我来了这里?之后,至少充实了许多,也不会一直围绕着裴戍团团转。”
谢琼沉默良久,轻轻嗯了一声,指尖将润肤膏在她后背上涂抹均匀。
背后的疹子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痒了,宋初姀舒服的微微眯眼,索性开?了话匣子。
“我前几日在思考我可以做些什么,但是怎么都没有想出来。后来冯娇说我辨别草药很敏感?,说让我试一试学医。”
“我之前当真是没想过?,但是又觉得说不定可以试一试呢,于是拿了冯娇的书来看。那书上的字到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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