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行的脸朝向落地窗,何已知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最终,雁行选择放弃——即便是完全健康的人,拿一个不要脸又不要命的人也没什么办法,更何况他还是残疾的。
雁行选择不再理会何已知,拿起自己的东西准备出门。
“去研究所吗?我也一起。”何已知说道。
何已知紧跟着雁行的步伐,钻进了他的车里。
他想起以前戈多和阿狗经常搞的恶作剧,capta也是同谋。它们每次看见人要开车出门,就会偷偷溜到后面,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跳上去,装作无辜地想要一起去玩。有时候,它们还会自以为聪明地藏在座椅下面,不知道自己已经露出了尾巴。
“pvc说阿狗特别想念你和你的轮椅。”何已知透过车内的后视镜,观察着雁行的表情。????他选择坐在后座而不是副驾驶,这和他今天一系列得寸进尺的行为比起来显得格外乖巧。
因为他害怕激怒了雁行,在驾驶时出现意外。
雁行开车时没法打字,何已知也安分地保持了安静。
直到他们遭遇了高峰期的堵车,何已知心里的疑问又蠢蠢欲动起来。
“你把我登记在了家属名单上,为什么?”
有人斜插到他们前面,交通管制再次使他们被迫停下。雁行愤怒地按了喇叭。
“因为你是个社会化不完全的野蛮人,把今天对我家做的事情对研究所做一遍,我们就会被踢出实验名单。”
从雁行敲击键盘发出的声音中可以感觉到,这句话没有手机读出来的语气那么平和。
何已知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唇。
“符玉昆说你签了电影的授权协议,那是真的吗?”
雁行顿住了手指。
“我需要钱。”过了几秒,手机的电子声音回答。
透过窄窄的后视镜,他的表情没有透露任何信息。
“capta的项目很贵?”何已知问。
“嗯。”
由于何已知的闯入加上交通堵塞,他们到研究所比雁行通常的时间晚了半小时,管理员已经提前在大厅等着他们了。
他们一起走到住院犬的笼舍,管理员打开门先进去,雁行却在门口停下了轮椅。
“怎么了?”何已知奇怪地问。
雁行苍白的手指在空气中张开又握上,这次他没有启动语音功能,而是将手机屏幕对准何已知:“我忘了戴手套,这都是你的错。”
何已知不知道这为什么是他的错,但他愿意弥补。
他摘下自己的手套:“给你。”
雁行皱着眉。
“这是你给我的,你不会讨厌自己买的东西吧。”何已知将手套塞进他手里。
管理员在里面喊他们,伴随着capta的叫声。
雁行抓起手套,草草地穿进去,欲盖弥彰地扯下衣袖。
管理员告诉何已知,capta今天的状态比昨天还要好,照这样下去,这一轮治疗结束应该能恢复得和原来一模一样。
何已知也很高兴,他没有辜负自己对capta说过的明天再见的话,虽然只是一个微小的承诺,但他渐渐感觉到失落的力量在慢慢涌回自己的心中。
等capta吃完雁行准备的食物,何已知就和它到草地上训练。
雁行站在一边静静地注视着他们,这让何已知想起了他们刚开始在蓟北那个宽敞的院子里训练时候的情景。
临走前,何已知问管理员,他可不可以带另一条狗过来。
“接受治疗?”
“不,只是一起训练。”
管理员说:“我得问下老师。”
在这个过程中,雁行一直用“你是认真的啊”的眼神看着他,而何已知也同样用坚定的眼神回复:“我当然是认真的。”
探视时间结束,他们回到雁行家里。
何已知本以为会在进门的时候发生大战,甚至做好了耍无赖的准备,但雁行只是单纯地无视了他。
他对何已知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等你玩腻了想离开,把你多余的眼睛的拆走。”
雁行回自己房间之后,何已知在花盆底下找到了备用钥匙,带着戈多出去散步了一圈。
回来以后,他将客厅靠墙的桌子搬到落地窗前,架上一站台灯,就像第一次雁行逼他看犬敏捷项目的说明手册一样,只不过这一次他是自愿的。
何已知一边翻阅fci最新公布的规则手册,一边制定戈多的训练计划还有参赛日程。
深夜时分,雁行从房间里出来喝水。
他推着轮椅缓缓地走到厨房,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杯凉水。他抬起头,看到客厅里亮着台灯。
何已知正坐在桌前埋头看着一堆文件。他手里拿着笔,在笔记本上不停地画着圈圈、划着线条。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扎起的头发有些凌乱地落在肩上。
雁行盯着他看了一会,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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