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看到的那则新闻里,他通过终端看着照片上那面目狰狞的男子,思绪万千,良久才把内心翻涌的复杂情绪平复下来。他把小段视频来回拉扯了数遍,听齐穹咬牙切齿地说“他恨”。当他再度看见对方的时候,其实脑子里早已有了一句问话,但他却是没说。严绥安他想问问齐穹,他恨他吗,恨他就这样一走了之,没有带他一起走吗。又或许,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们之间原本就隔着一条长长横沟,如今依旧也是。“那你们当时都并不是觉醒者?”萧时辰突然发现一个很重要的点,同时他还有一点吃味,对于齐穹这个人感观并不是很好。严绥安摇头说不是,齐穹身上是否有着觉醒者的基因他不曾得知,对方也并未向他很细致地谈论过他的家庭。但严绥安可以确定,自己的父母应该就是普通人,所以他对自己能够分化成a等级向导这件事也耿耿于怀很久。而且他的分化等级时间也是个值得怀疑的点,当时他的父母一路带他逃离后就暂且安置在了一处许久未有人来的小木屋里。可等他睡了一觉,从硬板床醒来后却发现自己的父母都已经消失不见,只在桌子上留下了一个旧式怀表,怀表里侧是他们三个人曾一起拍的全家福。至此他也发现了自己身体上与以往的不同,他的五感更加的敏锐,手中的力气也增加了不少,最主要的是精神图景和普鲁托的出现,也是在白狮的指引下,来到了齐穹曾告诉他的难民区,开始了一个人的流浪。有时候严绥安自己都会感慨,他的人生未免太过离奇,换作是别人同他这般讲,他定然也是不信,奈何却是他自己的亲生经历。而这恰恰也是他无法真正融入北方塔的原因,因为就严绥安自己都不曾把自己归纳在北方塔中,哪怕他后面成为了他人之上的首席向导,获得过无数荣誉,都并未打从心底地认可过自己的身份,只是苦了余子晖,费劲心思维护他,不想让他落入别人的口舌当中。严绥安从洗手台边站起来,向前一步来到正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萧时辰面前,抬手捏住了那带有耳钉的耳垂。他迎着萧时辰略带迷茫的眼神,莞尔一笑说:“我想起来了。”萧时辰一愣,随后也勾起嘴角说,想起来了啊。好像又回到了三年以前,他们第一次的那个晚上,其实当时他们都喝了点酒,按照萧时辰的话就是酒壮怂人胆,凑上前吻严绥安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颤的,但是发现严绥安好像也没拒绝自己,于是就把胆子放大了,拉着对方手与他十指相扣,后面的事情就逐渐水到渠成。但其实对严绥安来说,当时他是清醒的状态,因为他不太爱参与热闹的场合随便应付了几口就回去了。随后他看到萧时辰迷迷瞪瞪打开他房间的门,晃晃悠悠地走到他床边,然后一屁股坐下,支支吾吾想跟他说什么又不说,就只会一个劲地傻笑,而他,莫名也被逗笑了,等于看乐子的心态,耐心地等着之后微醉状态下萧时辰的“表演”。就当他准备拿起床头的终端录下来的时候,对方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然后他就觉得自己的嘴巴好像被轻轻碰了一下。他再去看萧时辰,发现他连手都在抖,就多少起了恶作剧的念头,悄悄用手指勾着对方的腰带往自己身上带,果然一触即发。因为是很突如其来的第一次,所以他们什么都没有准备,再加上萧时辰也是第一次没有任何经验就只是顺着动物性的本能,让严绥安遭了不少的罪,事后清醒过来的萧时辰也很是懊恼,贴在他身后,想碰却又不敢碰地虚抱着他连说了好几句对不起,说他错了,让他别生气。“求你了阿严,别生气,不会有下一次了,我保证。”平日里威风凛凛的a级哨兵萧时辰竟然会这样卑微求饶,闭着眼睛休息的严绥安觉得有意思,不由自主地在想这要是传出去,萧时辰之后如果再带队,铁定没法再靠着他那装出来的气场立威。严绥安想,也是奇怪,认识萧时辰越久,越有人在他耳边说萧时辰最不好惹了,让他千万小心,但他从没有觉得这样。“阿严~求你了真的求你了,理理我吧,哪怕回我一个语气词都行。”身边的人还是在止不住地囔囔,让向导逐渐有点头疼。他刚动了下身子,身下的酸痛就让他倒吸口冷气,但他还是抬头亲了亲哨兵的下巴,懒懒地说道:“我只是困了,你别说了,我没生气。”萧时辰傻傻地“啊”了一声,放低声音:“那你睡吧,我再也不打扰你了。”就在萧时辰准备起床收回搭在严绥安腰处的手时,自己的小臂又被对方扣住。“别走。”身前人把自己全部缩在他的怀里,声音轻飘飘地落在心尖上:“陪我。”“我这样抱着你,你就没多大的地方睡了。”当时他们都是双人一间,每个人的床都不大,尤其对于他们这种一米八几的人来说都有些勉强。萧时辰忽然想起来什么,贴着他耳边哄他:“阿严你先松开我,我们先清洗一下身子再睡好不好。”“阿严,阿严,先别睡,醒醒,嘶——”向导宛如被人踩了尾巴的炸毛小猫,毫不留情地在萧时辰脖子上咬了一口,然后极度不耐烦地命令:“闭嘴,抱着我,睡觉。”面对这样的严绥安,萧时辰实在是哭笑不得,只能闭嘴陪他再睡了个回笼觉。等再次睁眼,就感觉食指上莫名有一冰凉的触感,抬起来一看是枚戒指。“送给你。”已经把自己洗漱收拾了一番的严绥安从浴室里出来,见萧时辰对着自己的手直发愣。严绥安的生活向来从简,没有什么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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