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飞笑了下,伸手揉揉沈奕笑的头,说道:“嗯,笑笑很棒。”
笑笑,是他的小名。
只有他妈妈才这么叫他呢。
沈奕笑脸红了。
两人结婚之前自然是见过家长的,沈奕笑的父母虽然对两人仓促结婚之事不满,不过沈奕笑坚持,再加上徐家和沈家旧时是邻居,当时当算得上亲近。只不过沈奕笑还没出生,徐家就搬走了,两家人这才生疏了。
不过这么多年,两方长辈偶尔也有联系,都是知根知底的,沈奕笑的父母看他坚持,又觉得徐鹤飞也是个好孩子,犹豫了许久,才千叮咛万嘱咐,把沈奕笑交到了徐鹤飞手里。
两方家长会面的宴席上,徐鹤飞听沈奕笑的妈妈这么叫他,便学会了。
真奇怪。
沈奕笑想,从徐鹤飞口中喊出来,怎么和家中长辈喊出来的感觉这么不同呢?
徐鹤飞多揉了几下他的头,他便感觉到,徐鹤飞的手很温暖,力道很轻。
他不喜欢被别人摸头,但是被徐鹤飞摸头的感觉,好像并不讨厌。
带着笑意的低沉嗓音滚入沈奕笑的耳中,想起自己刚在徐鹤飞眼底,露出怎样狼狈的样子,沈奕笑不由脸一烫。
他抿了抿唇,思索一下,才看着徐鹤飞,小声问道:“你当时……也这样吗?”
徐鹤飞点点头:“当然。”
“那你……也很难过吗?”
徐鹤飞知道自己的小丈夫缠人,却没想到,会这么缠人。
说着说着,总是会提起他。
不过好在,他也不打算隐瞒。
徐鹤飞笑笑,承认道:“难过。”
他以为是沈奕笑又要对他说什么话,却不想,是沈奕笑突然扑进了他的怀中。
带着扑鼻的浅橘子香,他怀里像是落进了一只温暖的大橘子。
徐鹤飞有些怔愣,一时僵在原地,两条手臂也僵硬地悬在半空中。
“谢谢你安慰我。”他贴在徐鹤飞耳边,学着徐鹤飞刚才的模样,拍着他的背,笨拙地安慰道:“……你也别难过了,你这么好,肯定会遇见更真挚的感情。”
徐鹤飞愣了两秒,陈锈的心脏才开始运转,发出似年轻时的砰砰声。
这个话其实很多人都对他说过。
但也许,是因为沈奕笑已经和他结婚了。
他们的关系是合法夫夫,所以这句话,比起安慰,似乎更像是某种承诺。
他慢慢地、慢慢地将手臂放到沈奕笑单薄瘦削的背上,轻轻收紧,让沈奕笑更紧地贴向自己。
他们像两个互相取暖的动物,紧紧依偎在一起。
徐鹤飞抱着他,带着一点笑意,对他说:“那借你吉言。”
沈奕笑大概反映过来,自己说了一番什么样的话。
他的脸比刚才还要红润,整个耳尖到耳根,都红得不像话。
他咬了咬唇,好半晌,还是很轻很轻的,对着徐鹤飞,认真地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先碎觉了,明天再起来捉虫=v=
“艺术家。”
大概是今晚的情绪宣泄得很彻底。
沈奕笑难得睡安稳。
前几晚他总是做噩梦,一晚要惊醒好几回,长时间的睡眠缺失,让他的身体和精神特别疲惫。
他很想痛快地休息,可庞大的情绪压在他的胸口,刺激着他的大脑,令他难以深眠。
今晚将一切都吐露出来后,沈奕笑的心口松快许多,一沾上床,很快就睡着了。
他睡得很昏沉,不知不觉间滚进徐鹤飞的怀里。
徐鹤飞睁开眼睛,借着微弱的光线,低头去看沈奕笑。
沈奕笑眼睛紧闭,还带着湿意的睫毛静静垂着,眼尾还是红的,那颗泪痣上,似乎还有微的水迹。
徐鹤飞盯了半晌,没有忍住,静悄悄抬起手,用指尖将那点水迹抹去。
睡梦中的沈奕笑被打扰,不满地咕哝一声,把脸往被被子里埋了埋。
口鼻都捂进了被子里,他有些呼吸不畅。
徐鹤飞听见了他变重的呼吸声,一下一下的。
细软的发丝遮在他的脸上,徐鹤飞替他拨开,他又往开始被子埋。眼见他要把自己给憋醒了,徐鹤飞终于抬手,将他脸上的被子掀开,替他掖在肩上。
梦中的沈奕笑似有所感,微微抬了抬下巴,配合徐鹤飞的动作。
然后又安宁地睡过去了。
一簇发丝落到了他的鼻尖,随着他起伏的呼吸,一飘一动。
……有点可爱。
徐鹤飞盯着看了许久,才闭上眼睛睡去。
沈奕笑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半。
他睡了快十个小时,醒得时候脑子还有点懵。
他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沈奕笑的脸腾一下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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