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在担心什么,温声劝慰道:“上次温小姐来信不是说,找不到确切的证据,不见得便是温二爷。”
陆溪月嘲讽地笑了笑,若是连温韫都开始怀疑温屹,那只能说明温屹极大可能便是幕后黑手。
她眸中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狠厉,“既然找不到证据,那就创造证据。”
大寒愣住,“老奴没懂,怎么创造?”
陆溪月没有回答大寒的话,而是冷声说道:“待苏白养好伤,就会启程去天临城。”
“天临城?”大寒想到什么,惊道:“二庄主是要回家吗?”
陆溪月阖上眼,漠然地点了点头。
回家,天临城才是他的家么……
大寒担忧地说道:“听之前温小姐和傅将军所言,那傅丞相似乎很严厉,甚至冷酷到不近人情……”
陆溪月不耐地打断:“如何说服傅善渊,是苏白的事情。”
“那如果二庄主说服不了呢?”大寒忧心忡忡地问道,庄主和二庄主两人好容易走到现在这一步,若是因为二庄主家里的缘故而无法在一起,真是太可惜了。
如果说服不了……陆溪月身子向后仰靠在桶壁上,望着房梁一时有些出神。
有时她真想不管不顾地把人强行关在九溪山上,或者直接冲到天临城抓住傅善渊逼他答应,可那毕竟是苏白的父母,解铃还需,也只能系铃人。
“如果他说服不了傅善渊,只能说明我在他心里并没有那么重要,既然如此,我也不会非他不要。”总共她会等上半年,若半年后苏白没有回来,她便自己找证据。
可口中这么说着,心中难过却无论如何压不下去。
那个男子是从何时开始,竟会如此牵动她的情绪。
“可二庄主此行恐怕也不容易,听说那傅家家法很是严厉,傅将军那般肃穆的人,都没少受家法,更何况二庄主当初就那般不管不顾地离家出走,岂不是——”
傅善渊凭什么打她的人?却又恍然想到,恐怕她还真的无力阻止。
陆溪月看着身上星星点点的痕迹,神情骤然狠厉,“明天便给他身上烙个印,到时候傅善渊见着了,便知道他已然是我的人了。”想到傅朔玄口中严厉古板的傅善渊,看到苏白后肩烙了个“逍”字的样子,心中不由舒坦了几分。
“烙,烙个印?”大寒手一抖,木勺倏地掉在地上,她却像是没有发现般震惊地问道:“是用烧红的烙铁烙吗?”
“自然,不然如何烙得上去。”
“这,这未免太残忍了些?”一想到烧红的烙铁接触脆弱的皮肤,大寒仿佛已然闻到了烧焦的气味,听到惨痛的悲嚎。
陆溪月敛了敛眉,“不过一个小烙铁而已,以苏白的体魄,最多三日便健步如飞了。”
大寒却仍脸色苍白,久久缓不过神来。
陆溪月却没有理会大寒的心思,她美滋滋地泡了个澡,第二日醒来时,感觉自己好极了。
疲劳尽消,疼痛全无。
“师兄,是我。”苏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陆溪月斜倚在窗边的榻上,很是慵懒。
“师兄你今日还难受吗?”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难受了。”她目光瞥到苏白手里拿的东西,顿时有些诧异,苏白竟把烙铁直接带了过来。
她单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看着略显紧张的男子,眉眼不由弯了弯,调笑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陆溪月靠在窗边,身后窗户被竹竿撑开着,一身红衣的明艳女子和屋外灼灼的桃花完美地融为一体,挽唇浅笑间看的男子失了神。
“师兄……”男子凝望着她,低低唤道,暗哑的嗓音融在和煦的春风里,缱绻而又深情。
陆溪月心肠蓦地软了下去,正色问道:“苏白,你真的想好了么?这东西一旦烙上去,除非剜肉去骨,否则一辈子都去不掉。”
“你马上就要回京,若是被你父亲看到你身上烙了个逍字,会如何想?”
“更何况,我虽久处江湖却也知道,只有囚犯才会被迫在身上烙字。”
烙印
她连着几句话问出口, 却久久没有得到回答。
苏白静静地看着她,眼底似有流光闪烁,如深沉的夜空般动人心魄。
“我早就是你的阶下囚了……”
男子声音并不高, 却如山寺晨钟般重重地在她心上锤了一下,让她周身麻木, 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子一步步走到她身前, 站定。
在她迷醉的目光中, 男子半跪下去, 将手中拿着的物件高高递到她面前, “师兄你看看,我做的可还合你心意?”
“当初以为是烙在马匹身上, 字做的比较小, 还不到半个巴掌大,”男子气息极稳, 像是事不关己般轻松惬意,“若早知道是烙我身上,就做大一些了。”
陆溪月接过烙铁, 转手便放在榻上, 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男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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