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言谈举止都像极了苏白,却像极了一个劣质的仿品,处处透着不适和诡异。
苏白的腰身紧实有力,绝不会像眼前男子这么纤细柔软,苏白的目光坚毅倔强,如夤夜般深邃,他虽然冷傲,却绝对不会是这种傲慢的样子。
他的傲气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无需刻意营造,更无法被模仿,哪怕他垂首跪在她面前时,哪怕他卑微地恳求着她的原谅时,也不会减弱丝毫。
“没意思。”陆溪月垂下目光,冷冷说道。
在一片欣赏情迷的目光中,陆溪月的冷淡显得格外显眼,金姐忍不住过来询问:“陆小姐,你是不喜欢式微这样的么?”
陆溪月嫌弃地看向台上,像是喃喃自语般说道:“东施效颦,赝品而已。”
金姐怔了一下,下意识问道:“什么?”
哪怕楼内此刻嘈杂不已,坐的近的人也听到了陆溪月的话,纷纷面露不悦。
尤其是方才那刘夫人,更是直接站起身,对着陆溪月怒目而视,出声讥笑道:“这位小姐,是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酸么?”
式微被这许多人追捧,她正飘飘然,却被这么个小姑娘公然看不起。
大寒见陆溪月面露不虞,连忙对着金姐和刘夫人解释道:“我们家小姐今夜心情不好,随口乱说的。”
金姐却没有错过陆溪月方才说的话,她清楚地听到,她说的是赝品两个字,为什么会说是赝品?
陆溪月不想理会这劳什子刘夫人的冷嘲热讽,对着金姐不悦地问道:“你们这牵牛院便只有这种货色了么?”
“这种货色?”刘夫人再次被激怒,“你竟说这种货色?”她指着台上的式微,脸色泛着愤怒的苍白,“本夫人想知道,这位小姐看不上式微,能看上谁?哈哈哈,怕不是来牵牛院打肿脸充胖子来了吧!”
金姐不知道为何,并不认为陆溪月是在强撑门面,甚至在这红衣女子沉下脸色时,她陡然升出种感觉,惹怒她是件罪不可恕的事情。
金姐思定之后,温声上前问道:“不知道陆小姐喜欢哪种的?妖娆的,温柔的,还是开放一些的?”
她喜欢哪种的?陆溪月不由陷入了沉思,脑中浮现的却是今日临走前,苏白黯然忍痛的神情,和那风姿如玉的身影。
陆溪月随手掏出两锭亮闪闪的金锭,皱着眉说道:“你们有什么样的,都叫上来。”
金姐见状知道自己方才想对了,笑道:“看来小姐的眼光着实很高,真的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才能入小姐的脸,小姐请稍坐片刻。”说着对旁边下人吩咐道:“去把柏舟、溱洧、子衿、无衣都叫来。”
下人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又连忙应声退了下去。
那刘夫人也阴着脸色坐回了椅子,她倒要看看待会这些人都来了,这红衣女子还能不能装下去,她不信这锦都城里还有谁能比她的式微还勾人。
见还有别的人选,陆溪月便也耐下了性子,既然打定主意来见识见识,不妨再多等待一会儿。
牵牛院内难得的喧嚣热闹,而此时的九溪山上却十分安静,如银盘般的月亮好容易从云层中挣脱出来,借着月光,端午从竹屋一路踉踉跄跄地跑到了前厅。
哪怕夜色已凉,因为跑的太急切仍旧出了一身薄汗,他刚走近,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挺身立在门柱前,垂着头一动不动。
“公子,您在这儿站着做什么?”端午惊讶地问道,他听陆溪月说公子在前厅时还以为公子是在处理山庄事务。
苏白艰难地举了举因为长时间束缚而有些充血的手,冷冷白了端午一眼。
端午这才发现,苏白的双腕竟然被紧紧束住绑在了门柱上,甚至绑的很高很紧,让人坐下或者蹲下休息一会儿都不行,只能这般直着身子站立。
端午目光一颤,能让公子心甘情愿被绑在这儿的人,除了陆溪月,他想不到第二个。
“庄主这是生气您早上擅自解开流光,跑了出来,才将您捆在这个地方?”
苏白闻言默然颔首。
不过他丝毫不后悔,若是早上他不去,如何能听到师兄说出这么一番话,他竟然亲耳听到他的师兄说,她喜欢他……
他今日难受地被困在这么个地方,脑海中想的都是师兄当时的话语。
唐忱那般挑拨离间之后,他很想向师兄解释,向她证明他的真心,却被点了哑穴一句话也说不出,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赶到师兄身边,告诉她,他绝对不会辜负她,更不会离开她。
“是师兄让你来放我下来的吗?”苏白略带希冀地问道,低沉的声音中透着些许疲惫。
端午脸色煞白地摇了摇头。
苏白眸光暗淡了几分,却并没有太多意外,“看来师兄还是没有消气。”
端午难以启齿地说道:“庄主她,恐怕没功夫生您的气了。”
“师兄怎么了?”苏白皱眉问道,“她受伤了?”
端午连忙摇摇头,“没受伤,庄主她,她刚刚问我,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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