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主人苦不堪言。
陆溪月目光沉静地看着他,淡粉的唇角慢慢扬起。
苏白已许久未曾见过陆溪月绽开过笑容,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看见陆溪月用足尖点向地面,缓缓吐出两个字。
“倒立。”
声音冰凉彻骨,带着不容拒绝的冷酷。
苏白瞬间怔住,心跳似乎都漏了一拍。
……?
将全身重量都压在连轻轻触碰都会痛苦不堪的双掌之上?
任罚
苏白心中泛上一丝苦意, 颤抖着手将下身的衣角缠进腰带。
他咬着唇,看向陆溪月没有丝毫转圜的冷酷目光,默然弯下身子, 缓缓将两只肿胀不堪的手掌贴在坚硬的地面,接触的瞬间眸光倏然颤了颤, 一丝凉意从手掌传回,却丝毫缓解不了半分疼痛。
终是心一狠, 腿用力一蹬, 牙关紧咬, 整个人倒立了起来。
几乎是一瞬间, 浑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两只手掌上,却因为倒立的姿势连痛哼都是那么沉闷。
陆溪月却不甚满意, 用笛子点向苏白弯曲的小臂, 不悦地斥道:“抖什么抖,稳住。”
直到苏白终于艰难地稳住了身形, 陆溪月才慢慢开口,“说吧,说说从去年秋天开始, 你都做了哪些对不起我的事。”说到去年秋天几个字时, 她刻意加重了声音。
听说在倒立的姿势下,人更容易说实话,今天且让她试上一试。
男子没有丝毫犹豫,很快便声音颤抖地说道:“我, 我不该去青楼。”
陆溪月双手抱胸, 漠然地冷哼一声, “这个我已然罚过了,说点别的。”
果然, 说完了这句话,苏白便如她预料的那样陷入了沉默,唯有头上涔涔流下的汗水和已经湿透的后背,显示出男子此时的痛苦。
陆溪月神情阴冷,不说话是吧,她现在有的是耐心好好治一治他这毛病,就是说了这么会子话,嗓子有些干了。
她慢悠悠地起身,不慌不忙地走到窗边,端起案上的茶壶,里面却空空如也,她不悦地蹙起眉心推门而出,门外赫然齐刷刷地站着三个人,正如出一辙地尴尬地看着她。
陆溪月像是没有感受到三人的局促,对着大寒笑着说道:“寒姨,劳烦你去帮我泡一壶雪顶翠。”这雪顶翠还得是用九溪山的山泉泡着最清香。
说完她便转身又进了房间。
只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过了半晌,陆清月才艰难地说道:“大哥心情好像很好?”
端午一脸担忧,“里面怎么没声音了。”也不知道公子在里面怎么样了,以庄主的手段,恐怕越安静,公子的境况便越惨。
唯有大寒如梦初醒般说道:“老奴得赶紧去给庄主泡茶了。”
陆溪月坐回床上,感受到身下的柔软,一时间舒服极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而一旁的苏白就远远没有她这般惬意,男子浑身大汗淋漓,撑在地上的手掌已是通红一片。
她慢悠悠地说道:“说吧,什么时候说的让我满意了,什么时候起来。”说着声音中含上了冰冷的威胁,“若是敢倒下,你知道后果。”
苏白身子抖了抖又很快稳住,男子像是陷入了沉思,过了半晌才颤声说道:“当时在温家,我不该不告而别,留师兄一人面对兄长。”
陆溪月点点头,“不错,有进步,虽然只是个小错,但确实算一个。”
不待苏白松口气,她已接着问道:“既然你认识到了错误,你觉得该怎么罚?”
“师兄说了算。”因为倒立着的缘故,男子的声音很是沉闷。
陆溪月缓缓露出抹笑容,“既然是这双脚不听话乱走,自然是要罚它了。”
她命令道:“把下半身朝我弯下来。”
男子怔了下,旋即反应过来,将上半身慢慢反弓下来,整个人极限地折叠着,将双脚伸到她面前。
这一下无疑加剧了手掌的疼痛,男子本来苍白的脸色瞬间有些涨红。
她脱下男子靴子,出手如电,三记笛子狠狠抽在了男子的脚掌上,苏白瞬间猛抽几口冷气,差点支撑不住倒在地上,直到陆溪月淡然说道:“好了,直起来吧。”
苏白才狠狠松了口气,大口地喘息着,似是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过关了。
陆溪月拿起方才被她顺手放在床上的流光,狠狠地威胁道:“下次若再敢不告而别,我就拿流光把你捆起来。”
“是……”
陆溪月靠在床上,慵懒地说道:“继续吧,说说你还做错了什么。”
男子竟又再次变成了哑巴。
窗外春风轻轻拂过树梢,发出好听的沙沙声,而苏白却像一个木桩,无论什么风吹过,都激不起半分声音。
陆溪月不悦地说道:“你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现在一件都想不起来?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么?”
男子小声说道:“需,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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