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漾闻言一顿,“什么时候?”
“有件事我还没跟你坦白。白慕婷的车祸是我设计的。”
周漾眉心微蹙,“周沅明明说是她……”
看着沈一柯的眼神,周漾逐渐没了声。他当时其实也有怀疑过,周沅那么单纯一个小姑娘怎么能设计出这么天衣无缝的意外事故,只是周沅已经死了,他便不想追究太多了。
“我利用了周沅。在计划实施之前,我和周沅在他们学校的超市门口偶遇,那是我意料之外的。她拦住了我,说她认识我,说她有话和我说。”
“然后她请我吃了一顿午餐,在那家餐厅,和我说了她母亲当年让人杀害你母亲的事,她说她知道我可能会利用她,她自愿被利用,就当是还债。”
周漾闻言再次愣住,停住脚步,“我妈不是你父母杀的?!”
那颗心忽然跳得尤为猛烈。
“不是。但的确是我父母分尸的,你母亲的尸体突然出现……”
周漾忽然抱住了他,“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不该受的苦,对不起。”
“宝贝,我说过了,我受的苦和你没任何关系。”沈一柯无声叹息后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先听我说完周沅的事吧。”
周漾这才慢慢松开他,抹掉眼泪,“你说。”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
沈一柯娓娓道来:“她说她也恨透了她母亲,她也不想再看她母亲伤害任何人,她那段时间一直处于噩梦中,梦见被母亲伤害的人和她求救……她说她真的受不了了。她声泪俱下,我以为她真的那么坦然,我信了她,我没想到她会zi杀。”
“那不是她设计的,她也只是一枚棋子而已,我没想到她会为我背锅……”
周漾心脏抽痛,略有些呼吸不过来,缓了好几口气才颤着嗓子,干笑道:“这姑娘不行,临走前,给你我都来了一刀。”
说着两人已经到了周沅墓前,墓碑上那张笑面如花的脸即便是黑白色也依旧漂亮大方。
在周漾上前去放花的时候,沈一柯又道:“她也跟我说过,她是真爱至上主义,她让我做完这件事就回来找你,说你真的很需要我。她说现在没有仇大苦深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周漾深吸几口气,垂着头,嗓音发颤地骂道:“周沅你大爷的,真t能刀……”
刀刀致命。
他没敢去看墓碑上那张照片,任由眼泪掉下来。
“对不起,这是我的失误,我不该利用她。”
周漾沉沉地呼吸了好几口气后,勉强压制住心脏猛烈的抽痛感,“别再说对不起了,也没什么可失误的,你哪来那么大本事操纵那么多,我要是你,知道她嫁祸我父母,害死我父母,我直接拿把刀就冲上去了……”
“我不怪你,周沅也没怪你,你也别怪自己。周沅说,祝福她解脱了,那就祝福她吧。”
沈一柯半蹲下来,看着墓碑上的少女,轻点了一下头。
周漾也抹去眼泪抬眸望向那张笑脸,“愿你下辈子不再听觉敏锐,有一个普通但温馨的家庭,吃喝不愁,能有人喜欢你为你欢呼为你喝彩,不用为谁妥协,不用委曲求全,愿你想要的都能兼得。”
大结局
又辗转去林露婉的墓前。
“你知道吗?其实我本来想先带你来看我妈的,可我还是有点怕,怕她怪我和仇人的儿子搅和在一起。怕带你来刺激到她……可就在刚刚,我忽然意识到,她可能一直在指引我遇见你吧,是她把你带到我身边来的。为了她的宝贝儿子能够幸福,把你送到我的身边。所以她肯定会祝福我们的。”
周漾说罢,含着泪光朝沈一柯傻笑着。
沈一柯将他的脑袋揽过来,靠着自己的肩膀,“宝贝,你现在可和唯物主义者一点不沾边了啊。”
“我不做唯物主义者了,我也不怕鬼了。”
沈一柯宠溺地笑了笑,没再说话。
离开墓地后,两人赶着午饭的点,到了周家大宅。
餐桌上,都是些周漾爱吃的菜,还有不少甜食。
不少人都知道他爱吃甜食,可没几个人知道他现在吃不了甜食。
用过餐后,周谈岳将两人都叫到了茶室。
说起了那个弟弟的事,也说起了周家继承人的事。
周家不允许有废物出现,所以当知道两个孩子都有病,只能留下一个时,他们就只拟了一个名字、一个身份。弟弟是被弃的那个,是哥哥的药引子,也是“周谈岳”这个身份的附属品,除了父母、医生和哥哥没人知道他的存在。
最开始哥哥还会说,偶尔和他互换身份,让他有机会出去玩玩,他是感激哥哥的,只是恨父母,可后来,哥哥结婚了,他再也没机会出去了,他彻底失去了自由,被囚禁起来。
不过在这期间,父母先后离世,哥哥一直在寻求能治他俩病的药或是手术,后来他也真找到了。
可当时弟弟已经被囚禁20年了,他的心理已经开始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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