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为了他好,男人不能这么窝囊。”
“你是想他继续做个软弱的人!”吴铭的声音如冰水沁心?。
“我没……”
“有救命稻草,能逃就早点逃,遇到一个愿意发善心?的人不容易,没人知道下一次……”吴铭缓缓闭眼,“还有没有人愿意对你伸出手——”
吴铭的声音始终没什么温度:“她愿意帮你, 你又需要帮助,那她就是你现在的出路,她也……并非没有照顾你的自尊——”
随着吴铭的话音, 一滴隐忍的泪珠落到笔记上?, 靳新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将林薇给他的纸叠好放进口袋。
他抬起头看向秦思馨, 然?后强行露出一个笑容:“秦同学,谢谢你的好心,但我觉得接受别人的好意不是一件窝囊的事情?, 我已经19岁了, 还要伸手从家里要学费才是真的没骨气?, 我父母没什么文化,为了供我读书,每天要工作16个小?时, 晕倒被人送进医院却不肯医治,一直说自己不能病,病了崽就没法读书了——”靳新的声音哽住, 重新低下头, 喉咙酸涩。
秦思馨有些不自在, 动了动唇:“你——”
“你家境好, 不会知道穷人的生活是什么样,拥挤潮湿的寮屋,环境又脏又乱,鼻子里永远都是腐烂发臭的味道,黒帮的人总是以各种各样的名目来?收片, 没有钱就要被?赶出去,你的财产随时都可能被?抢被?偷, 家里常常被?流氓骚扰,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之中——”他忍着鼻腔内酸涩的热流,笑着道,“谁都想?过好日子,大家为了公屋的名额打得头破血流,有权有势的人惹不起,只能穷人欺负穷人——我是家里所有的希望,也是街坊们的希望,我考上?大学,他们把省吃俭用省下来?的钱送到我家里,就等着我出息的那一天能拉他们一把……连那些流氓知道我考上?港大,都会高看我几分,所有人都在等着我出息——”
靳新用掌心揉了揉眼睛,试图缓解一下酸楚的情?绪:“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自尊是最廉价的东西?。”
说完他不再看秦思馨,收拾起桌上?的书本?,然?后快步离开。
秦思馨怔然?了一会儿,看了看吴铭,随即也离开了。
只有吴铭还坐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动,低着头,那略显消瘦的背影,双肩微沉,仿佛有什么东西?死?死?地压在上?面。
直到“哐当”一声,教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褚英韶带着一群小?弟进来?。
褚英韶晃到吴铭面前,拿着刚顺的黑板擦朝着吴铭身上?拍了拍,一时间烟尘飞扬。
“怎么样,那个女人丢丑了没有?”他问。
吴铭平静地抬起脸,说:“没有。”
空气?中的粉尘还未散去,在阳光下交错弥漫,肆意而嚣张地舞到你的口鼻,让人窒息。
“乜嘢?”褚英韶脸色立时变了,看向周围,“沈天佑呢?他不是说有办法吗?”
“他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了,林薇与我们老师是旧识。”
“死?八婆!”褚英韶脸色很难看。
吴铭缓缓地说道:“报纸上?多难听的话她都听过,这样的流言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她也不会在意。”
“砰”地一声,黑板擦摔在桌上?,又反弹出去,擦过吴铭的脸颊,刚刚散去的粉尘,再次弥漫到空气?中。
吴铭什么都没说,始终平静。
房世杰连忙过来?安抚褚英韶:“都是死?的吗?想?想?办法,怎么让二少?出了这口恶气?。”
没人说话,几个小?弟跟着后面,甚至都不敢上?前。
二少?发起疯了能把人打残。
空气?里是窒息的沉默。
褚英韶的脸色越来?越差。
“吴铭——”房世杰连忙叫了一声,褚英韶的火气?不消,大家就等着一起遭殃。
他有的是折磨人的方法。
吴铭缓缓开口:“女人最大的弱点就是感情?,二少?为何?不尝试去追求对方呢?”
“乜嘢?”褚英韶难以置信,他手?拍到桌子上?,看着吴铭,“你让我去追那个八婆?”
“没错,你出的是什么鬼主意?”房世杰立时应声。
“追到手?再抛弃对方,让她成为所有人的笑柄,不是更好吗?”吴铭的声音不急不缓,没有任何?感情?。
褚英韶眼睛倏然?一亮,想?到这个女人最后苦苦哀泣求饶的模样,他心下顿时火热起来?。
这个女人可是连老爸都称赞有加,还一直说大哥不如她,媒体也把她传得神乎其神,好像多了不得一样。
真?要是泡到这样一个女人,让她伏小?做低,那老爸都会高看他一眼,他的那些朋友一定会艳羡他的。
再说,这妞模样也不错,确实不亏。
吴铭看着褚英韶慢慢露出猥琐的笑容,那满是得意的嘴脸,丑陋异常。
他曾经试图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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