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奕这次又是全校第一吧?真是不错啊,真给咱们老袁家长脸!”
“可不嘛!但没拿到全市第一有点可惜,第三还是第四来着?”
“第二第二!哎呀,跟第一就差了三分,多可惜啊!但凡努努力,这全市第一不就是你的了吗?”
听说,袁家今天有两桩喜事,一大早,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那边的亲戚就上门来凑热闹。
本就不大的屋里挤满了人,年龄大长辈们坐在外面唠家常,年龄小的后辈们则在袁奕的屋里玩弄着口袋里的游戏卡。
逼仄的房间里弥漫着舅公水烟袋的焦糊味,七姑八姨一遍遍地摩挲着袁奕年级第一的奖状,每一句夸奖的话都带着一股酸味。
“吉城一中可是咱们市最好的学校啊,在最好的学校都没考到全市第一,这这这……”
袁家姑姑吐了口嘴里的瓜子皮,忙不迭地接上了话:“可不咋的,到底是咋回事?可别是老师判错了答案吧?”
“小奕?小奕?!”
听她们叽叽喳喳个没完,袁奕直头疼,躲进老哥的房间都不能安生。
袁华长得凶,年龄小的孩子都不敢来,虽说现在进了体校脾气改了不少,但长辈们还记得他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也都不进屋来。
谁成想呢?这道门还是没能扛得住那些亲戚的嗓门,一个劲儿地往她耳朵里钻。
“没判错,我就是考了那么点分!”袁奕不耐烦地冲着外面喊了一句。
真不知道这些亲戚怎么想的,谁规定在全市第一的学校就必须要考全市第一了?
至于这比全市第一低的五分……
高一不分文理科,所以期末考试文理都一起考,偏偏袁奕文科并不像理科那么优秀,短板自然会暴露出来。
主科三门她和全市第一不相上下,尽管理科三门超了他十几分,但文科三门一下就被他反差了。
这并不能证明吉城一中的教育水平不行,毕竟那全市前一百里面,有八十个人都来自吉城一中。
张翠华听出了袁奕话语里的不耐烦,赶紧往舅妈的杯子里续了点水,“全市第二挺好了,下次继续努力嘛,毕竟才高一,没必要有太大的压力,学得那么累对脑子也不好。”
“说到压力,袁华啊,你周六比赛可不敢有啥压力。”
舅妈的水还没喝到嘴里,那边的老叔又张了嘴。
“啊?”突然被cue,原本躺在床上的袁华身体一个激灵,“不,不能,那指定不能紧张。”
话题转移地太快,还没来得及笑袁奕,自己就成了长辈们聊天的话题。
一说袁华,自然就是袁家发生的第二件喜事:袁华进省队举重组了!过几天的比赛,要是成绩满足条件,还能保送去国家队呢!
袁家祖上就没出过啥运动员,袁华要真能进国家队,以后为国家在运动会上争光,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
袁奕从小到大往家里拿了不计其数的奖状证书,长辈们都习惯了,以至于这几个月每次袁华往家里送奖牌奖金,一个个都忍不住出去炫耀自家的大外甥大侄子。
自从收了心,袁华可没少被教练派出去参加比赛。
前两个月的举重比赛,他破了市记录,两千块的奖金一分没动寄到了家里;上个月评选学期最佳学员,他一千块的奖学金也打到了张翠华的账户;还有前两天他进了省队后领的第一个月的补助金,跟奖牌一块寄到了家门口……
从前,长辈们闲聊只会提到袁奕,如今,袁华也成了他们全家的骄傲。
“袁华,我大侄子,省体育队呢!”
“害,我就说你家孩子体力不行,改天我外甥回来了,让他带着拉练拉练,好好锻炼下!”
都是从小照看到大的孩子,那说出去,可比夸自家孩子还激动。
轻轻推开门,小姑妈探出了半个脑袋:“姑妈能进来不?”
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兄妹俩赶紧又恢复到了“好孩子”的坐姿。
袁奕:“是有什么事吗?您说?”
坐在边上,袁家姑妈悄咪咪地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两个皱巴巴的信封,“给你俩的奖励,刚以为你们姑父给了,结果他给忘了。给,快拿着吧。”
来上门道喜的亲戚哪会空着手来?
除了堆在门口像小山一样的牛奶八宝粥黄桃罐头,红包自然是少不了。
大家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所以红包里就只有一两张红票子。
小姑妈年龄最小,每次给的红包却最多,还没三十岁的年纪有着和他们年轻人差不多的思考方式,跟孩子们也更相处得来。
“对了,听你姑父说你这次比赛在外地?”
袁华一边收着红包一边点头:“不远,在城春呢,开车一两个小时就到了。”
“那咱们也都能去看?”小姑妈又问。
袁华:“当然能啊,我叔我姨他们都说要去呢。”
能不能进国家队,就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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