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玉容粉生意以及从前的麻辣烫奶茶生意在这里做,铁定凉凉。
都吃不饱饭了,谁还会在乎玉容粉涂在脸上好不好看,麻辣烫奶茶口感可不可以。
对他们来说,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
与灰蒙蒙的低矮房屋以及萧条的街面对比,林真和顾凛的六辆马车和这儿有些格格不入,摆摊的卖东西的以及正往外边倒水的住户都把目光往他们这边瞅。
今天风不大,林真坐到了马车前边的横栏上,他问卖三只野兔的当地人:“大哥,你知道知州府往哪儿走吗?”
卖野兔的男人穿的衣服实在破烂不堪,层层叠叠的补丁都补不好这件衣服,露出些许又黑又硬的少得可怜的棉,保暖性并不高。
男人望着白生生的林真,晃了下神结结巴巴地道:“就在前面。”
林真望向他指的地方,真没看出有知州府的影子,都一样灰扑扑低低矮矮的,他谢过这个卖野兔的大哥,跟骑在马上,并未坐马车的顾凛道:“知州府快到了,上一任的知州要等你去了交接完才能走吧,我觉着他可能盼你盼得眼睛都要闭不上了。”
知州这官职说起来有两层意思,一是直隶州的知州,二是散州的知州,直隶州的知州地位与知府平行,而散州知州和知县差不多。
离州是直隶州,但是恶劣的环境,稀少的人烟意味着想要在这里做出政绩千难万难,除非能把皇上的心头大患,车罗国给解决了。
但这些年车罗国越来越猖狂,显然即将从这儿离任的知州拿那些进犯边境的车罗国军队根本没招,不然也不会被皇上降了两级,打发到南边的某处小地方当县令。
可林真觉着,说不定这知州早盼着这一天呢。
顾凛骑着马到林真的马车旁边,伸手把他被风吹下来的兜帽戴到头上:“尽早进府安顿,好生休息几日。”
一路奔波,林真的精神大不如在京都的时候,好在离州地平山少,马车行驶起来比安远镇的路要好走不少,浑身骨头还在原位,没被抖散。
顾凛跟林真说完话,脚后跟磕了一下马肚子,马儿随着他的心意走到队伍前头,很快,他们一行人就到了挂着知州府衙牌匾的一座院子前。
院子的墙体用了石头和砖,盖的是瓦片,但有些地方的墙体脱落了不少石头还有砖头,盖的瓦也败了颜色,瞧着像是十几二十年没翻修了一样。
守门的老者看到他们浩浩荡荡一行人,连忙颤颤巍巍地走过来:“诸位是何人,来知州府衙所为何事?”
顾凛道:“吾乃新上任的离州知州。”说着将盖有吏部印章的上任书给老者看了一下,
老者胡子抖了一下,恭敬得不能再恭敬地对顾凛道:“原来大人就是新的知州大人!”他对着后边的府衙喊了一声,“新的知州大人来上任了,快告诉大人!”
他话音还没落,一道身穿皂色长袍,面色有点发苦的五十来岁的男人快步走出来:“下官拜见知州大人,知州大人请。”
好家伙,顾凛官袍都还没穿上,就被这位曾经的离州知州称为大人,发苦的面色也带着笑意,仿若久旱逢甘霖!
林真在后头看得津津有味,突然,高兴极了的曾经的离州知州看到了顾凛身后的他,笑眯眯地道:“这是大人的夫郎吧,下官的夫郎正在院中,不若叫夫郎去后院休息休息,一路舟车劳顿,休息一会儿才好。”
听他说起林真,顾凛的眸光微微松了一些,并没有反驳他说林真是自己夫郎的话,回身问林真:“你先去休息,我有些事要详细地问问他。”
“……嗯。”三番四次被误认为顾凛的夫郎,林真见他没有反驳,想了想也没有反驳,点了点头。
曾经的离州知州立马吩咐身边的下人:“带着夫郎去后院休息,再叫人来把大人还有夫郎的行李拿进去,仔细伺候着。”
下人立即照办,走在旁边给林真带路。
林真跟着下人从府衙前头的正堂走过,穿过一条平直的廊道后便到了后院,只见正面一间正屋,正屋两边有两间小小的耳房,然后是厢房。
厢房两边也是廊道,后边还有一进,以及放置杂物,以及下人住的倒座房。
估算一下,面积不小,但房屋常年没有修葺,看起来有些破败,京都大街上随便一间院子都比这儿舒适度高。
林真刚被下人引着走进后院,一个身材不胖不瘦,长着张圆脸的夫郎走出来,被两个哥儿簇拥着跟他行礼:“妾身见过顾夫郎。”
说实话,顶着张只是比女娘硬朗些的脸称呼妾身,林真哪哪都不适应,他连忙道:“我与知州大人尚未到此地步,夫郎称呼我林真或是林哥儿便是。”
这位夫郎愣了愣,显然没想到林真都随顾凛上任了,两人竟然还未成亲,但很快道:“那妾身便冒犯地称呼您为林哥儿了,林哥儿从京都来,坐了一路的车应该早就困乏了吧,先梳洗梳洗,用点东西再休息。”
“小红,去给林哥儿做些饭食来。”
林真确实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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