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大,稀碎的雨点落在斗笠上,在耳朵边发出闷闷的声音。
顾栓子也知道林大嫂还有林二嫂两家找他的事了,更知道因着事儿林大嫂和林大哥闹出了不高兴。
他望着雨里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继爹,快步迈入雨里,跟了上去。
因着下雨,镇上三岔路口那儿摆摊的人少了大半,买东西的人也只有零星两三个,十分冷清。
林真带着顾栓子到乍子街,轻车熟路地敲响一家人的门,很快,一个六十来岁的老汉打着伞从门里出来,看到林真,熟练地打招呼:“是你这个小哥啊。”
“陆阿伯,我想找一个前面能做生意,后面能住人的铺子,您手里头有合适的吗?”
陆阿伯就是专门做这个买卖的中间人,有房子的人家在他这里把对租客的要求,以及自己家房屋的情况说清楚,碰到合适的租客租出去拿几两介绍银子。
陆阿伯之前就和林真打过交道,他站在门里:“你之前不是一直想买陈记糕点铺旁边的铺子吗,怎么不买了?”
“那铺子很合你现在做的生意和要求,要的银子也合适,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林真在乍子街做麻辣烫生意一年半了,街上的人几乎都认识他,陆阿伯一开始对他印象不算好,觉得他一个小哥出来抛头露面,又是那样的长相,难免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嫌疑。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对林真改观了。
别说哥儿,就是一般的汉子都赶不上他,不仅做吃食的手艺好,说话做事也爽利,到现在他已经是林真麻辣烫的熟客了,天就要去解解馋。
林真道:“手里银钱不怎么宽裕,买了铺子就没什么活钱,所以想先租个铺子。”
但凡是做生意的,都能大概地估算出他那麻辣烫生意一个月能赚多少,从去年到现在,买一个铺子绰绰有余。
不过陆阿伯嘴没那么碎,也不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反手关上门道:“那行,咱们现在就去看吧,正好下雨天,路上人不多不挤。”
乍子街是镇上最繁华的一条街,各式各样的铺子林立在三四米宽的道路两旁,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但路还是泥土路,一下点雨就稀哒哒的,一脚踩下去尽是泥水。
陆阿伯带着他们来到乍子街中段的一个铺面前,指着铺面道:“这一家是要租出去的,原先做卖布的生意,但经营不善做不下去,就把铺子腾出来租出去。”
店铺的钥匙陆阿伯有,边说边打开铺子的钥匙,带林真和顾栓子走进去。
林真望了一眼,将整间铺子收入眼底。
只见铺子呈四四方方的形状,右边角落有道布帘子遮掩的门,通往后面。
“这个铺子宽敞,能够安七八张桌子,做吃食生意是足够了,”陆阿伯指着布帘子遮掩的门,“通往后面的门也开得好,上东西的时候不会惊扰了客人。”
林真点点头,对陆阿伯道:“可以去后面看看吗?”
陆阿伯点头:“自然可以,你们跟我来。”
陆阿伯走在前头,林真和顾栓子走在后头,过了布帘子遮掩的门,就到了后院。
院子不算大,比林家的院子小一小半,然后是呈品字状的三间屋子,院儿里还有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树。
林真对空间还算满意,问陆阿伯:“这铺子一个月租金多少?最少几个月起租?”
每做成一桩生意陆阿伯就有银子进,他就喜欢林真这样爽快的租客,麻溜地道:“哥儿也看到了,铺子前面宽敞,后面不小,在咱们这条街上也算是好路段。”
“主人家在我这儿登记的租金是三两七钱银子一个月,最低半年起租,要是租了做不满半年,租金不退。”
林真在现代就做生意,知道主人家的这个要求没问题,不可能你租两个月不做了又退银子,一来二去地把好好的铺子弄得乱七八糟。
但是他租铺子的预算只有一两八钱到二两五钱之间,这个铺子虽然还算合心意,价格却高了。
他对陆阿伯道:“价格稍稍贵了点,虽然宽敞,但我那小本生意用不了这么宽的地方,多出来也是浪费。”
“陆阿伯还有其他铺子相看吗?”
“有。”陆阿伯一点也不嫌烦地关上这个铺子的门,带着林真和顾栓子到再前面一点的地方,站在比刚才铺子小了一点的铺子前:“这家之前也是做吃食的,生意也还算红火,不过两老口的儿子去府城谋生,不放心两老口孤零零地在这里,便也带着去了。”
“原是要卖的,但两老口想给家里留条后路,变成只租不卖,委托我照看着。”
这家铺子外面看起来没有之前那家新,进去的两扇大门也要小一点。
不过里头也不算窄,约莫能够放下四五张桌子,地面还是夯得又平整又光溜的泥土地,再看后院,也是品字型的三间屋,但是受限于面积,也要小一些。
林真的目光在后院扫了一圈,突然亮了:“居然有口井?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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