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林真道:“三弟,我想问问你,这个堆肥的法子能不能叫我阿爹家那边也用用。”
本来就没想藏着的林真道:“怎么不能用,现在大家都没看到收成,不相信我们家的这个法子。”
“等明年的粮食收进来,来讨法子的人肯定多,到时间还要让咱父亲当回师傅呢。”
林阿爹在旁边乐不可支:“就你阿父那样还师傅呢,大字不识几个。”
林真仰了仰下巴:“到时候阿爹你就瞧好吧。”
而得了他话的林二嫂心里高兴,抿着嘴唇跟他说谢谢。
林二嫂原名赵秀,家里比林家还苦,阿父早逝,靠赵阿爹一个人把他们四兄弟带大,可是家里田地少,到现在也只有赵大哥一个人娶了哥儿,其他两个哥哥的亲事困难得很,说了无数个都因为没银子没房子搁置了。
眼看着两个哥哥都快三十了,赵秀急得整天整夜的睡不着。
他是自家哥哥轮流带大的,知道哥哥们都是好的庄稼汉子,能吃苦会疼人,长得也是身高腿长,要是一年多收点粮食,还能趁着年纪不算大娶个不算太好的嫂子,总好过下半辈子一个人孤零零的。
几个人在屋里说话做活,到傍晚的时候栅栏突然发出响声,呼吸之间背着背篓的林父和林大哥林二哥走进来,头上脸上身上全是厚厚的雪花,连睫毛都被冻在了一起。
他们连忙起身接几人的背篓,拍了身上的雪按到火坑边。
林真接的那个背篓是装了一条猪肉和二两白面和高粱面荞面的,他问搓着手的林父:“阿父,买的猪头呢?”
“在我背的那个背篓。”林二哥指着被林二嫂接到墙边的那个,他到了镇上才知道林真托林父买猪头的事,一边不理解,一边把东西被回来。
林真走过去,果真见到背篓里面朝上的大猪头,因为当地不吃猪头肉,所以猪脖子上的肉很少,看起来也不大,毛也没有刮,看起来有些糟眼睛。
他伸手提了一下,约莫有八九斤的样子,去了骨头能有五斤的肉。
不过很快他发现下面竟然还有一个,转头问林二哥:“买了两个?”
“不是买的,肉铺老板原本打算丢了的,见我们要就十文钱给了两个,还有下面的两副肠子肚子也没要钱。”
“!”
林真望着两个猪头和下面的猪下水,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这买一送三简直没谁了。
他先把猪头拎出来,对屋子里的人道:“有两个猪头,咱们今天先做一个,剩下一个留着过年那天吃。”
当地没有谁家吃猪头肉的,林真干脆也不多说,先往锅里舀了几瓢水烧上,然后把猪头架到火坑上烧。
毛乎乎的猪毛被烧得散发出焦糊味儿,然后越烧越黑,在最表面形成一层糊壳儿。
林真把猪头拎起来,放到平日里洗菜的盆里,往里面加热水泡五六分钟,然后拿着一块竹片刮上面的糊壳儿,焦黄的猪头就露了出来。
吃了他一顿猫耳朵,对他有种迷之自信的几个小的围在他身边,林柱子吞了吞口水:“姑爹,这些都是肉。”
“对,都是肉,咱们做一个最简单的凉拌猪头肉,又不腻还好吃。”
林柱子他们不知道猪头有什么不好,一听到是肉两只眼睛就移不开了。
洗干净猪肉,林真拿来家里的贵重物品,菜刀和缺了一个口的斧子,利索地把猪头肉和&039;猪骨头分开,然后洗干净血水,重新在锅里加水,把猪头肉放进去煮几分钟,把里面的杂质煮出来后换水再煮,这次加了盐,野葱头,茱萸果。
猪头肉的油水再少,那也是肉,随着水沸腾起来,与盐发生神奇的化学反应,散发出肉类特有的香味。
“咕嘟——”
林柱子发出明显的口水声,他贪婪地嗅着空气里的香味,往灶塘里又塞了几根柴,恨不得现在就熟。
其实不止是他,火坑前的其他人也差不多,一开始对猪头肉没什么感觉的大人们目光都不自觉地往锅里溜。
肉啊,这是肉!
而且是这么多的肉!
今天去置办年货,林父都只敢割一条细长的只有一斤的肥肉。
林真脸上带着笑,等猪头肉煮得差不多了,捞出来放到一边。
他正打算把锅里的汤舀了,林阿爹道:“这汤就不要了?!”
“……嗯,吃这个肉用不着汤。”
林阿爹着急忙慌地道:“多好的汤啊,里面这么多油怎么能扔,”他招呼林大嫂,“去洗点菜和萝卜,拿这个汤煮菜再好不过了!”
林大嫂林二嫂也深以为然,两个一起洗菜,往里面加了满满一大锅菜叶和萝卜。
林真瞧了瞧自己手里的猪头肉,又剥了七八颗野葱头,跟茱萸果切成碎末,然后把猪头肉切成不算太薄的片,拌成满满两大碗。
在林真眼里,这个猪头肉没有辣椒油没有香菜没有很多调料,但是在林家人眼里却恰恰相反,当林父动了第一块,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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