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听周棠那小姑娘说长安镇上新开了一家甜点铺子,据说门庭若市异常火爆。”沈舒年用手指缠着方砚知的头发玩,见发丝在指缝中浮现又溜走,在掌心上传来丝丝酥麻之感。
他眨了眨眼,把方砚知已经渐渐松垮的头发拆了,重新帮他绾了个头发。木簪稳稳当当地将发丝束起,沈舒年的声音淡淡的,却能从中听出几分欢快来:“方公子要是有心,就给我买上一盒他那里最出名的点心来吧。”
“得令。”
方砚知俏皮的语调让沈舒年心上愉悦,二人相视而笑,仿若带着几分傻气。
午饭过后,日头早已没有先前那般热烈,反而因为初秋而平添几分清爽温和。方砚知午睡小憩了片刻后,便轻手轻脚地整理自己的衣装,没有闹出什么动静来打扰沈舒年的好梦。
等他收拾完毕推门而出,见邻居家黄狗又来作弄自己院子里面养的这几只鸡,方砚知莫名联想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情境,不由得啼笑皆非。眼瞧着黄狗就要吠叫,方砚知赶忙用手指在嘴前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蹲下来摸了摸狗头,轻言轻语地试图跟黄狗讲道理:“别叫,有人还在午睡。”
这黄狗不知道是真聪明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听到方砚知的话后,居然真的收起了自己的爪子,低着脑袋再无犬吠了。
方砚知满意地拍了拍黄狗的脑袋,顺着它油光水滑的皮毛好好地摸了一把,一次性过足了手瘾。他将木门带上,便满怀期待地朝着长安镇上走去了。
他心底里不断给这次出门采买的订单增删内容,就连脚步也不由自主地轻快了起来,视线所及之处看哪儿都觉得万物可爱,就连之前一直烦恼的道路不平也变得野趣横生起来。
这家甜品店不愧为近日里最受欢迎的店铺,方砚知本来以为最多半个时辰就可以买完的东西,最后排队点单收货却足足花费了一个时辰,直接从午后暖阳排队到了夕阳西下。
不过这队倒也值得,方砚知闻着从包装袋里散发出来的阵阵甜腻的糕点香味,想着沈舒年知道自己买了这么多的甜点,到时候一定会高兴。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疾步赶路,想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到家中给沈舒年一个惊喜,可是却没想到半路突然出现了个拦路虎,直接在他的必经之路上将他堵了个严严实实。
方砚知脸上洋溢着的欢快笑意在看清楚了来者何人之后渐渐褪去,脸色变得严肃又愤怒起来。面前的不速之客对此熟视无睹,仿若未闻地和他虚伪地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啊,老三。这些天来我们可是想你想念得紧呢。”
看着面前拦路的方大方二, 方砚知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这股危机感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攥住了方砚知的心脏, 让他久违地紧张了起来。
他将甜点食盒往身后藏了藏, 不动神色地朝路边移了一小步, 警惕地盯着他们二人的一举一动。
“你们突然出现在路上, 总不能就是为了和我寒暄这一句的吧。”方砚知面沉如水,声音像是含了一块冰。他说话时音量不高, 但吐字却分外清晰, 一字一句都显得意味深长。
方大跟弟弟方二对视一眼, 脸上浮现出来狰狞的笑容。他们两个并排站在田间小路上, 看起来略显拥挤。
方大最先有所动作,大摇大摆朝着方砚知走了过来,伸出手想要搭在他的肩膀上。方砚知朝一旁歪了下身子,躲开了方大的触碰。
方砚知这明晃晃的躲避姿态,让方大脸面上有些挂不住。他那蹩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虚伪的假面如蛛网一般一块块碎裂开来,露出歇斯底里的内里。
“老三,咱们这么些年不见了。”他不甘心地把手收了回来, 在自己的衣摆处蹭了蹭来缓解尴尬, 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方砚知说, “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没怎么关照过你,这不是特意来修复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嘛。”
“多谢关怀。”方砚知冷冰冰地回复方大的话, 被他身上浓浓的散不开的烟味呛得微不可闻地皱起了眉头。他退后了一步, 拉开了自己与方大之间的距离, 以求获得一片清新空气。
“我倒也不是很在意这份兄弟情谊,咱们从今往后有事没事都别联系, 井水不犯河水才是最好的相处之道。”
方砚知再一次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泾渭分明地跟方大划清了界限。果不其然,方大再也支撑不住脸上岌岌可危的笑意面具,狐狸马脚直接展现了出来。
他恼羞成怒,直接堵在了方砚知面前,眉头狠狠地拧在了一起,眼角眉梢都流露出一种狠戾:“老三,我还当你是我血脉相连的亲弟弟,你不要在这里敬酒不吃吃罚酒。”
方砚知知道今日或许不能善了,不愿意先呈现出来自己的怯弱,强撑着挺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一双平日里总是含着温和笑意的眸子斜睨着方大,冷言冷语地道:“你若还当我是你的亲弟弟,此时应该做的是放我离去,而不是召集同伙将我堵在路上。”
被方砚知这一句话刺到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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