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木榕接到了自家的来信,打开一看,身上的皮都吓紧了,顾不上吃饭,急匆匆去找谢佐。
木榕扑了个空,谢佐不在,也没有值守的侍从。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木榕心中升起,他背着手在院子里团团转,终于横下心来要去霍曜那边看看,一抬头就看到谢佐和霍曜一前一后回来了。
看着两人衣着整齐,谢佐走路姿势也没什么不妥,木榕一颗紧绷的心又松下来了。还好,只是一起散步而已。
木榕向谢佐、霍曜分别行过礼,然后冲谢佐挥舞手中的信:“我刚接到我爹的消息,文太傅要来接你了!”
“什么?他这把老骨头来干嘛?”谢佐失声叫道。
他一开口,把木榕吓了一跳,“阿哥,你感染风寒了吗,声音怎么如此嘶哑?”
“啊……嗯,是吧,”谢佐含糊其辞,“昨晚上太热了吹了点风,有点着凉。”
木榕:……不太对劲。太子哥哥的眼尾也红红的,好像哭过一样。太子哥哥在骗人!
谢佐把信拿来看了好几遍,“老头半月前就出发了,正常的话这两日就能接上我们,怎么现在才传来消息?”
木榕一边偷偷打量他,一边道:“我猜大王和王后是想给你来个惊喜,他们怕你提前知道太傅要来会逃跑。”
谢佐一脸晦气,“老头子来肯定没好事。”
谢佐作为堂堂妖王,从没怕过谁,连六界闻风丧胆的大雷神他都敢正面硬刚,可一看到文太傅那张板着的老脸,他就不由犯怵。
这不,人还没到,谢佐已经在回忆自己近期的言行,思考有没有犯过什么错了。要说犯错,近期最大的错误就是……
谢佐的目光落到霍曜身上,要是让老头子知道他和霍曜在一起了,他肯定要闹个当场触柱而亡的!
木榕倒能猜到文太傅干嘛来了,只是当着霍曜的面,他不敢说。
这两个人,太奇怪了,明明相隔一段距离站着,却总觉得他们之间黏黏糊糊的。要说他们中间没发生点什么,木榕一点都不信。太热了……昨晚上哪里热了,他后半夜还把被子盖上了呢!
霍曜见木榕欲言又止,自觉告退,走之前,深深看了谢佐一眼。
木榕看着,心中一突:这俩人不会是已经……
谢佐倒没注意这些,他被文太傅要来的消息搞得心中惴惴,已经不自觉地开始检讨自己了,“你还知道什么消息,老头这么多年朝都不上了,这会儿长途跋涉来接我准没好事。”
“阿哥,我怀疑太傅是来提前教导你大婚礼仪的,你和霖公主的婚期应该是定下来了,估计很快就要举办婚礼。下月十六是个很好的日子,宜婚嫁。”
谢佐庆幸这会儿霍曜不在,心虚道:“下个月也太快了,怎么可能?”
木榕也觉得不太可能,笑道:“也可能是太傅多日未见你,很是思念哈哈哈!”
谢佐苦着脸:“这不可能。你去叫人快马加鞭往前迎一迎,看他们到哪了?”
木榕派去的人去了半日,返回时带来个不幸的消息:“文太傅的车马距离驿站不过五十里,太傅请太子在驿站稍候。”
“这么快!”谢佐很愤慨,“老头不讲武德,竟然搞突然袭击!”
气愤、紧张也没办法,文太傅来都来了,总不能把他再赶回去。来了还得恭恭敬敬接待,老头身份贵重,又是谢佐正儿八经的老师,等会人来了,谢佐还得先给他行学生礼,他才对谢佐行臣礼。他一来,又得对谢佐的一切指指点点,随意批判。
谢佐长吁短叹一番:“备马,孤要亲迎太傅。”
木榕自然是要随行的,只是……谢佐上马前看了看要随驾的几个将士,没有霍曜,“大将军呢?”
一将士道:“回禀殿下,大将军说遗漏了东西在上一站,亲自返回去取了。”
“什么重要东西,值得专门跑回去?”谢佐嘀咕着,“不等他了,出发!”
木榕驾马奔驰在谢佐身边,见他一直眉头微蹙,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贴近了他悄声问:“阿哥,你没事吧?”
谢佐面颊微红,“没什么,大腿有点疼,能忍。”
木榕:腿疼就腿疼,你脸红什么???
太阳落山之前,谢佐顺利接到了文太傅一行人。
他隔得老远就看到了飘到半空中的文氏旗帜,早早和木榕一起下了马,垂手规规矩矩地等在路边。
等到文太傅的马车停稳,老头一脸严肃地走出来,脸上的褶子都是绷着的。两人恭敬地行过弟子礼,齐声道:“见过太傅!”
“嗯。”文太傅威严颔首,受礼后,又要对谢佐跪下行臣礼。
“免礼免礼!”谢佐哪敢让他跪,忙伸手扶他。
文太傅吹胡子瞪眼:“殿下,礼不可废!”
谢佐无奈,只好侧身受了他一半的跪拜大礼:这迂腐的老头!
回去路上,谢佐和木榕都上了文太傅的马车,一左一右分坐他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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