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吊唁一番后,暂时离开了灵堂。
达成一致
会稽的一处房间里,王敦和王导正在争吵。
“珩儿一定没死,这些都是羲之和韩琦设的局,真是反了天了,几个小娃娃竟敢跟我玩起把戏来了,”王导显然不信这会儿的所谓‘事实’。
还有,“兄长,你刚才也看出不对劲是不是?那你为何还要拦我?只要开棺,那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啊。”他皱着眉头责问,十分不满王敦的阻拦。
“我不拦你,难道还要看着你把珩儿从棺材里拉出来吗?选择死的这么草率已经很丢脸了。”
“若是传出去正主不仅没死,还办了一出活丧,茂弘,你是不是嫌我们家的脸丢的还不够多啊?”王敦挑了挑眉,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瞬间就把责任甩干净了。
“难道放任他们这样下去,我们家的脸就不丢了吗?殉国?亏他好意思说出口?还是为了司马裒和前秦的公主而搭上自己的命,哈,还有比这更可笑的理由吗?”王导简直气炸了。
“可现在外人知道的消息是珩儿是为了救我大晋的皇子和他的女儿,是为了责任和血亲,这才‘死’在苻坚手里的,所以当然可以被称为是殉国。”王敦纠正道。
“兄长,你是存心要气我是吧,”王导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他们胡闹,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我是怕你这样下去最后会把珩儿逼到份上,这孩子跟我们鱼死网破了,”王敦也是吐露了自己的担忧。
“鱼死网破?哼,兄长,是你太高估珩儿,还是太低估我?我若想让他乖乖的跟我回去,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直接把韩琦和司马裒抓起来,还有那个小女孩,这么多人在我手里,我就不信珩儿不服软!”王导气的连这样的狠话都说出来了。
“他服,可他也是口服心不服,何必呢?”王敦劝他,“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不若你就顺水推舟放他一马吧,让他和韩琦隐居算了。”
“可能吗?你觉得这可能吗?兄长,这可是让家族更进一步的好机会啊,也是他坐上皇位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让我怎么放了他?”王导不答应。
“家族的事,还有你我在,至于皇位,我真不觉得它有多重要。”
“纵观历史这么多年,有千年的世家不假,可曾有千年的王朝?哪一次新旧政权交替不是血流成河?难道你就愿意有朝一日我们家也落到那等地步吗?”
“须知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过犹不及啊,”王敦是苦口婆心的劝啊。
“我就是怕这个才要这么做的,”王导实在忍不了了,直接把独孤珩跟他说的,自家长姐来自未来的事讲了一遍。
然后又告诉他自家将来会有沉寂的一天,并再次表明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为了大家好,他才干的。
王导让王敦理解自己,支持自己,好让他赶紧处理完这荒唐的葬礼事件并把独孤珩带回建康去举行登基仪式。
然而,当他说完之后,王敦却并没有如他所愿的那样和他站在一边,反而一反常态说起了王璇。
“长姐她,当年活着的时候,一定很孤独,很痛苦吧。”
“什么?”王导一时被他问懵了。
“你看,你都不知道的,”王敦笑了笑。
“我想起来了,那时还没有你呢,我常看到长姐一个人坐在柳树下发呆,偶尔说着什么回不去了的话,当时还以为说的是季节,现在想来,原来她说的是家。”话到此处,他脸上的笑也带上了些伤感。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珩儿,不就是她留给我们最珍贵的宝物了吗?茂弘,你怎么可以不珍惜他呢?”他谴责的看着王导。
“难道我放任珩儿和一个男人隐居,就是珍惜他,就是对得起长姐了吗?”王导却根本不听他的,“兄长,你明知道这样下去的后果就是独孤家彻底绝嗣,你为什么还要我这么做呢?”
“难道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血脉和传承吗?”他不明白。
“血脉和传承当然重要,但我觉得,让珩儿开心快乐才更重要,”王敦依旧坚持。
“兄长,可是……”,王导还想说什么,王敦却抬手阻止了他。
“就破例一次好不好?只这一次?放过我们自己,也放过珩儿吧。”王敦再次劝说。
“……”,王导皱着眉头思虑良久,最后还是吐露了两个字。
“不行!”
显然他们没谈拢,而在外偷听的王羲之也赶紧去给独孤珩他们通风报信,现在也顾不上什么别的了,先走一步才是正经,不然待会儿等王导拿定了主意,想跑都跑不了了。
独孤珩也是果断,当即从棺材里爬出来,韩琦带着他换了身衣服,王羲之走后门想要偷偷放走他们,然而却被王籍之带人堵了个正着。
这番闹腾之下,最终还是惊动了王导和王敦,好在没有其他外人,都是自家人,这脸一时半会儿还丢不到外面。
韩琦根本不重要,至少对王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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