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打一场胜仗,那么口碑就会逆转,氐族或许憎恨潜在的叛徒,但对真正英雄的崇拜也不会少,而后者,足以掩盖前者的不堪。
但很可惜,王敦在放出流言的时候,就猜到了他想干什么,并提前布置了陷阱。
因为王敦统军的资历和经验都不是苻坚能比的,再加上后者几乎是被恼羞成怒的情绪支配而贸然发生的进攻,那么这场战争的结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前秦输的很惨,几乎折损两三万人马,军心大为受挫,苻坚更是怒不可遏!
而反观东晋这边,却是一派形势大好,他们占据地形优势,又有王敦的精密布局,所以胜的不费吹灰之力,以极小的代价换取了最大的胜果。
而这份功劳又被王敦全权加在了独孤珩和刘翘身上,因为战斗开始时,他们也亲自上阵了,尽管只是督促,但还是起到振奋军心的作用,所以战功的获取,没有人有异议,除了他们自己。
刘翘跟刘靖抱怨了什么无关紧要,但独孤珩的态度却至关重要,以至于王敦几乎在宣布完战功归于他身上后,立刻就单独与他谈谈。
寿阳城的主帅所居之处,王敦与独孤珩相对而坐。
“舅舅,这场战争完全是你在指挥,可现在却把这军功归于我,这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独孤珩以客观事实试图打消他的念头。
“珩儿,现在的我并不需要一场两场的胜利来为自己增光添彩,可你不一样,你需要的,”王敦却笑了笑。
“这不是需要不需要的问题,这是在欺骗大家,而且我也并不愿意冒领功劳,”这是他的底线。
“你并没有冒领功劳啊,瞧瞧那些士兵们,他们难道不是你收服的?杀敌时还能保持士气如虹,这些不都是你的努力吗?”
“我只是在一个适当的时候,用适当的方式将你的努力表现了出来,所以这当然是你的功劳,你没有冒领任何人的功勋,这场大胜,理应属于你。”王敦温和道。
“可这并不是全部,因为如果没有舅舅你的精妙指挥,我想胜的不会这么容易。”独孤珩还是不太赞同。
“那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们赢了,而这功劳是你的,无可争议,”王敦强调道。
“可我……”,独孤珩还想说点什么,但王敦却直接打断了他。
“珩儿,你记住,有朝一日史书工笔,也不会记载这场战争的过程,而只会描述结果,而结果是什么,由我们说了算。”
“就算你不想要这份军功,难道你也要我剥夺刘翘应得的荣誉吗?”
“更何况,我已经向所有士兵宣布了结果,并决定论功行赏,如若现在改口,那可就不只是打脸的事,恐怕还会动摇军心,你真的确定要我这么做吗?”
王敦直接用刘翘的未来和军队的眼下想要迫使他就范,他知道怎么让这孩子屈服。
“我并不想动摇军心,也无意阻碍刘翘的未来,可现在的问题是,我并没有像你说的那样功劳那么大。”
“可又确确实实的得到了这份荣誉,我很不安,而且惶恐。”而独孤珩也果然纠结起来。
“你用不着不安,也不必惶恐,你必须试着接受这一切,珩儿,如今国家内忧外患,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该专注于自己的想法,而要第一时间为国为民考虑。”
“现在士兵们都拥护你,百姓们都爱戴你,我们军民一心,一致对外而取得了大胜,这就够了。”
“好孩子,有些时候我们必须舍弃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尊,这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大局,为了更多的人不会流离失所,背井离乡。”
“你明白我的意思的,对吧。”王敦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就像小时候那样诱哄着他听话。
“……”,独孤珩本能的想说不是,可看着他眼里的期盼,再想起现在的状况也确实不容乐观,没办法,最后他还是点头妥协了。
“那么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你不用担心的,”王敦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句后,便让他先去休息。
并派人找来了刘靖,吩咐他让刘翘送独孤珩回建康去,接下来的事不是这两个孩子能参与的了。
而刘靖也自是应下不提,至于刘翘有异议,也被刘靖全然说服,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总归结果是达成了。
独孤珩和刘翘离开寿阳城后,苻坚才得到消息与他对战的乃是王敦,顿时就意识到自己是落入了圈套,而且甚至还猜出了独孤珩已经被对方送走的事。
折腾了半天,损兵折将不说,最重要的人也没得到,自己的声誉也毁了大半,苻坚更是气急败坏。
恼羞成怒之下,他果然派人散播流言,戳破了独孤珩的身世,言说他根本就是先帝司马睿和独孤夫人的私生子。
这流言于寿阳城的军民来说根本不起作用,因为王敦早已事先预防过了,可当这些言论从前线传到东晋的都城建康的时候,那引起了争论,不亚于一场地震。
鉴于先帝司马睿年轻时确实是那么热切的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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