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的,”这一点上,韩琦没有任何意见,“只是王妃,你要知道,一旦你决定再次替嫁,那么被发现后,你恐怕就,”他欲言又止。
“不是恐怕,而是绝对会死,我太了解苻生了,这种事他做的出来,”司马长乐却平静的很,好像在说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今天的天气好不好之类的。
“那王妃你还……”,韩琦有些不忍。
“你用不着可怜我,死对我来说,是解脱,而不是惩罚,再者,我的女儿也有了去处,我再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司马长乐却看的很开。
“王妃你难道就不惦记南方的亲人吗?”韩琦见她心存死志,一时更觉不忍。
“亲人?哼,打从他们卖了我,换取自己的爵位和赏赐的时候,我就知道,外嫁的庶出女儿对他们来说,也就这点利用价值了,”司马长乐冷笑一声,自嘲道。
“对了,你还要答应我,不要把我女儿送回司马家,无论是皇室还是我父亲那儿,都不要,因为他们只会再卖我女儿一次,而不会念着什么所谓的亲情的。”
“我情愿这孩子隐姓埋名一辈子,也不要她跟我一样,活得像个对象,连自己的哭笑都不能做主。”话到此处,她眼里闪过一丝泪花。
“王妃放心,我公子宅心仁厚,一定会好好待小公主的,”韩琦也只能这么安慰她了。
“那你呢?想过你自己吗?”司马长乐看了他一眼,“我这次必死,你只怕也逃不脱,想过以后吗?鉴于,你和独孤公子,关系匪浅?”她说的委婉,但韩琦知道她再说什么。
“我不过是个暗卫,就算死了,为着公子,那也是死得其所,没什么好想的,我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如何把公子安全的送回去。”
只是他顿了顿,接下来显得很豁达的回答了她,但同时,他又抿了抿嘴唇,这是不安和放不下的动作,也不知他是真的轻松多一些,还是假装轻松多一些。
司马长乐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你跟我说过,在卑贱的人也有做梦的权利,那么,趁着离开前,不如放手做一次梦吧,哪怕收获的是拒绝呢?总归将来死之前,也不算有遗憾吧。”
说不清是出于什么心态,她竟是劝他去跟独孤珩表白,而听她这么说的韩琦,也是被震惊到无以复加。
但片刻后,他就很诚挚的跟她道了谢,不管对方是可怜他也好,同情他也罢,现在至少让他知道,有人支持自己,这就让他很感动了。
“不过你还是要好好想想,怎么瞒过你公子吧,他若是知道你抱着必死的心态离开他的话,恐怕,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自己离开的,”此时,司马长乐又及时提醒了他一下。
“确实需要好好考虑,不过如果有可能,我还是想活着回到公子身边,王妃,你呢?”他依旧抱着希望。
“我?我无所谓,”司马长乐显然已经没有任何希望可言了,“年轻人,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不管怎么说,你这份乐观倒挺让我意外的,或许你将来真的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呢。”她笑了笑。
“那就承王妃吉言了,”韩琦对此却接受良好。
自此,两人彻底达成一致。
剖白心迹
不管众人如何算计,总归婚期早已定下,待到迎亲那日,天还不亮,整个府邸便已经忙开了,红绸飘飘,喜字遍布,下人们也全都腰束红色绸带,来来往往的准备着各项东西事宜。
苻生为了向独孤珩表示自己言出必践的决心,那可是下了死命令,吩咐人照着迎娶皇后的排场来办这场大婚的,其中的铺张奢华自不必说。
更贴心的,他在遵守氐族人的习俗的同时,也考虑到了汉人的习惯,特地选了八抬大轿,凤冠霞帔迎娶对方。
如若独孤珩真的是个小女郎,见此场景恐怕就是心有不愿,也会有所感动,但很可惜,他并非女郎,更不可能嫁他。
眼下整座府邸都忙做一团,独孤珩作为新娘按理说更是要被围着转,但王妃司马长乐正巧此时带着韩琦过来,并对他施以援手,以对方不喜太多人在为由将众多下人全部清出了房间。
随即,司马长乐又关上了内室的门,让他们两个快点说说话,而她就在外面守着,离开之前,她特地嘱咐要快点,不然就来不及了。
而韩琦之前和她一起谋划过,自然明白她这是在说什么,不免有些感激,但多余的话也实在不能多说,故而也只好点头致意,算是谢过。
司马长乐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也不在多言,而是识趣的出了内室,在外面把风。
而房间里,也就只剩下了韩琦和独孤珩。
之前有那些下人在的时候,他们可没少干活,独孤珩身上的嫁衣虽然还没有完全穿好,但也是一席红衣,而妆容和发饰更是画上戴上不少了,一眼看去,顿觉惊艳不已。
再加上这会儿天还没有大亮,房间里还点着蜡烛,这灯下看美人,又别有一番滋味,可惜的是,美人这会儿看不见自己。
‘不过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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