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你们汉人习惯衣襟右掩,称为右衽,而一旦穿上左衽的衣服,那就代表……”,话到此处,他突然停住了。
“那就代表我们家里有人死了,穿的是孝服,阁下自诩精通汉文化,又言尊重我等,可却强迫我们穿氐族服饰,借以诅咒我等家人,难道这也算尊重吗?”独孤珩反将一军。
“……”,苻坚一时语塞。
“汉家的女郎,你可真是牙尖嘴利,偏又生的这般花容月貌,让人不忍苛责,我那堂兄栽在你手里,当真不冤,”他怼不过对方,便拿别的方面说嘴。
“阁下请自重!”听他提起苻生,独孤珩就忍不住想到对方轻薄自己的场景,顿时怒火中烧,脸上却如寒霜一般,冷厉非常。
“原来七寸在这里,”见他恼了,苻坚反而笑了,“来人,请另一位客人去隔壁休息,我先招待这个。”他抬手示意,其他侍卫们便走到韩琦面前,强行要将他带走。
“你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韩琦自是不肯,但到底双拳难敌四手,最后还是被擒住,带着往外走。
“放开我弟弟!”独孤珩也急了,但他不敢表现出自己能看到的样子,因为现在是白天,所以他只好假装看不见,只凭声音阻止。
“放心吧,小女郎,我不会把你弟弟怎么样的,现在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苻坚安抚了一句后,便让人带走了韩琦。
其他人也被苻坚示意退下,那么此时房间里便只有他们两人了。
环环相扣
“阁下请自重!”他围绕着自己踱步,且不停的上下打量,这种感觉让独孤珩非常不舒服,简直如芒刺在背,忍无可忍之下,只得开口斥责。
“你就只会说这句吗?要是生气,大可以骂我两句,我又不在乎,”苻坚反而笑了。
“你们汉家的女郎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着实扭扭捏捏的,不像我们草原的姑娘,心里有什么说什么,痛快,”他还搁那一脸遗憾的摇了摇头。
“有什么说什么是吧,好,那我就告诉你,我这会儿在想什么,”独孤珩简直让他气笑了,“你讲我们汉家女郎扭捏是吧,那我也道,你们氐族的男人,不够爽朗大气。”
“怎么说?”苻坚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因为你们氐族的男人,什么都要,就是不要脸!”
“为人处事是这样,争夺疆土亦是这样,不然现在长安城又岂会落到你们手里?我汉家的半壁江山,又如何沦陷至此?”独孤珩怒斥对方,从私德公心两方面,简直把人贬了个遍。
“小女郎,说话要凭良心,当年若非你们汉人内部那么多诸侯王争夺皇位,以致国家衰弱,我们氐族又抓住了时机,这才得以入主中原。”
“说到底,这责任是一半一半,怎么到了你口中,就全然是我们的过错了?岂非不公正?”苻坚有理有据的反驳。
“哼!我们华夏子民跟尔等蛮夷之辈,有什么公正可讲?更何况,这是你们主动进犯我大晋国土,难道还要我们为其歌功颂德,使得你们的行为正义化吗?”
独孤珩心知他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绝不可能现在承认,因为面子,也因为爱国之心,所以他抬高下巴,冷哼一声表示不屑。
“小女郎,你还说我们氐族男人不要脸面,你现在岂不是也在胡搅蛮缠吗?”但苻坚却看穿他故作镇定下的动摇,不由得走到他身后,贴近他耳边,轻声道。
“你干什么?!”感受到后者的贴近,吓得独孤珩瞬间就跳开了。
“说话就说话,做什么靠的这么近?难道没人教你男女大防是什么吗?还自诩精通汉文化呢,简直连个半吊子都不如!”
刚才这人给他的压迫感太强了,以至于独孤珩现在感觉非常不舒服,连珠带炮的怒斥对方。
“你先说我们氐族男人不够大气,这会儿又讲我不懂汉人的规矩,这好话赖话都让你说了,这算怎么个道理啊?”苻坚摊开手,不紧不慢的用话堵他。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们氐族人,就没一个好的!”独孤珩支支吾吾答不出来,只得开始耍赖了。
“那你们汉人的皇室,怎么还跟我们联姻了呢?”苻坚挑了挑眉。
“那都是你们逼婚的!不然谁愿意嫁你们氐族男人?!”不提这个还好,一提独孤珩就炸了!
“可这不也反向说明,你们汉人的皇室成员个个都贪生怕死吗?”苻坚言辞犀利的点评。
“不管你们再怎么说这是为了大局,都无法掩盖几年前那桩和亲的实质。”
“用柔弱的女子充当疆土的盾牌,这就是你们那可歌可敬的汉人风骨,华夏礼节,哼,也不过如此罢了,”最后这一句,简直把嘲讽拉满了。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其实当年我堂兄想要的人是你,可你们大晋的皇帝,却给他送来了一个假公主。”
“你还不知道吧,洞房当日,我堂兄见人不是你,差点掐死新娘子,难道这事,你不该负责任吗?嗯?”苻坚似笑非笑的将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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