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予顿了顿:“不用,走吧。”
“云予。”黎墨叫住他,指着云予的锁骨处比划了一下,微微偏开视线,“……那个。”
云予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衬衫的领扣不知什么时候崩掉了,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线条漂亮的锁骨,缝合处只剩一截孤零零的线头。
大概是刚刚和段霖在灌木丛里纠缠的时候弄掉的。
掉到哪里尚不可知,横竖只是一粒扣子。
理论上来说云予这样的穿着换任何一个人,出现在任何一个场所都是没有问题的。
但云予平时穿得太过禁欲严谨,扣子扣到喉口,喉结以下的部分遮得严严实实,乍一看见下面多出来的风景,即便只是冰山一角,也足够人浮想联翩。
云予抬手摸了下微凉的锁骨,顿了顿:“稍等,我换一下。”
云予的宿舍比首都星的公寓小得多,整套居室加起来也就原来一个客厅那么大,人与人之间距离感也就压缩了。
黎墨拿着分寸,语速变快了些:“我去外面等你。”
云予换好衣服,出门前留了一手,没把门关实。
他在办公室找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文件给黎墨,其实也就是下次见面捎带手的事儿。
再回到宿舍时,天已经见了黑,风声呼啸,看着这几天真是要大变天了。
宿舍窗户里一片漆黑,云予拿出钥匙,刚推开门便撞进一个怀抱,有人在门口守株待兔。
两人都趔趄了几步,云予鼻头一酸,大概撞上了对方的下巴,还被冒出来的青茬扎了一下。
啪——
云予摸到墙上的开关,打开电灯,语气有些不虞:“为什么不开灯?”
房间里霎时亮如白昼,将段霖脸上的自责愧疚照得明明白白,他想要抬手帮云予揉揉鼻子,被一巴掌拍开。
清脆响亮。
碰撞痛感来得快去得也快,云予缓了缓,自己象征性地揉了两下,有声音很低地拂过耳尖。
“我怕别人看见你房间里藏了一个alpha。”
暖黄灯光从头顶倾洒而下,泼在云予眉心,为惊绝的墨画添了一抹好颜色。外套在混乱中彻底敞开,新换的衬衫不出意外又被段霖弄皱,鼓鼓囊囊贴着腰肢。
这么说其实也没错,段霖的确是被云予藏在这里的,只不过这话由着段霖说出来莫名烫耳。
云予走到客厅,打开了窗户。
凉风往里灌,室内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他转过身时,段霖已经提着那个扎实的旅行袋轻车熟路地朝卧室走去。
“我把东西归置一下,可以进吗?”段霖回过头询问,礼仪分寸恰到好处。
卧室的门并没有关,云予垂眸看着他已经迈进去的半只脚,“嗯”了一声,自己站在门口倚着门框“监工”,像个悠闲的大老爷。
相应的,段霖像个小媳妇儿。
段霖带来的旅行袋容量很大,很能装,云予看着他从包里拿出一件又一件厚衣物,都还算正常,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些。
收到后面,袋子慢慢瘪下去,一切都相安无事,直到那一刻。
段霖突然变魔术似的,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双超大size的棉拖,几件简易器械,还有一件乳白色的敞胸式系带棉质睡衣。
云予的太阳穴跳了跳。
沉默良久,云予忽地开口:“谁教你准备的这些?”
这些都是专为哺乳设计的,段霖不可能知道这些东西,只可能是有人教他。
段霖挠了挠头,不太好意思在云予面前邀功:“其实也没什么,我第一次嘛,没经验,就问了下我父亲oga发情期过后要注意什么,他告诉我家里有一个期后护理包,我就一起带过来了。”
“……”
云予罕见地微微歪了下头,盯着段霖,仿佛能透过这张阳光俊逸的脸看到缺失的脑干。
“我是刚过发情期,不是孕期,你的月子包从哪儿来带回哪儿去。”
“……月子包?”段霖花了些时间理解云予的话,脸颊渐红,“那,那可能是搞错了,抱歉,我马上收拾!”
他一股脑地塞了回去,整理出来的东西按能用的和不能用的分了两堆,他一件件折得方方正正,手艺不输商场里的销售小姐。
段霖整理得差不多了,视线一不留意又溜到行李袋里的那抹乳白色,看上去有些……恋恋不舍。
他抿着唇,偷偷瞄了眼云予。
段霖收拾衣物的间隙云予也没闲着,书桌上翻过的书合上码齐,动过的资料整理归位,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段霖手快地将那件睡衣扯出来叠好,放进了有用的那一堆,压在最底下。
“我弄好了。”
段霖把所有东西都收进了衣柜,云予那边也差不多结束了,他取下手套,把椅子拖出来一点。
“过来坐下。”
“嗯?”段霖听话地坐好,见云予拿了药水过来。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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