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女搭着她肩膀,道:“会说话就多说点。”
“我们必须得快点了,你们看这金莲,刚来时还是若隐若现的,如今已经拥有了大半个实体,等到它彻底生长出来,他们二人便真的成为画境中一员再也无法出来了。”
时间紧迫,瑶姬提笔欲写,笔墨才洇开一个字,浮在上空宛若装饰品默默无闻的金莲遽然迸发出蓬勃光辉,金光好似化为实质,以惊涛拍岸之磅礴气势猛地将她逼退,瓣瓣莲花舒展身姿,几乎可以嗅到萦绕飘袅的清香,画卷随之哗哗作响,一时竟展开百尺,欲将她们四人同时卷住拉扯进去。
四人早有提防,反应极快地迅速退出殿内,联手布下一道结界防止浮生若梦波及四方,瑶姬看着手中散为烟雾的笔杆,脸色凝重了几分,“浮生若梦在排斥我的介入。”
嫦娥细心地为闫御洞府进行加固,以免他回来之后发现家没了,“我们耽误的时间太长了。”
“并非我们耽误的时间长,而是他们陷溺太深,远远超出我等预料。”织女一针见血。
嫦娥皱皱眉,有些费解,“浮生若梦中的魑魅魍魉绝大多数是误入的凡人或妖鬼,葬身于此的仙我闻所未闻,他们俩不应该花费如此长的时间还未挣脱。”
百花仙子道:“现今以我们四人之力难以解决,需得寻求援助了。”
“你们守着,我去找月老。”瑶姬当机立断,肃容叮嘱道:“切记,若在画中世界死亡,他们魂魄会受到极大的损伤,必要时刻强行出手干预也得把人救下来。”
轻松玩乐之象已不在,三人分工合作,一面聚精会神地盯着金莲变化,一面目不转睛地盯着画中人的一举一动,一面注意外界干扰,防止再出差池。
为了贯彻落实太子妃这一身份,闫御日日召狄九徽来暖床,与他同睡同起厮混多时,从不遮遮掩掩,堂而皇之不顾他人如何看待,底下人忍不住揣测什么时候太子殿下变了喜好,美娇娘变成男儿郎,跨度如此之大,而且这态度也相当耐人寻味,一个阶下囚,杀不得打不得也骂不得,真当太子妃似的就纵容着,着实微妙。
天已破晓,生物钟让狄九徽准点醒来,他撩开帷幕瞧了瞧窗外天色,估摸着差不多到了上朝的时辰,闫御还在他身边蒙头大睡,顺手推了推人,说:“你身为一国太子,不去上早朝的吗?”
闫御睡得迷迷糊糊,恍然听到“早朝”二字,一股烦躁直逼心头,他不满地卷起被子翻了个身,下意识咕哝道:“又要早起上朝,这个世界还不毁灭吗。”
狄九徽:“……”
数不清本月第几次了,闫御回回迟到,他们谯国太子可是十分自律,每次都是第一个抵达,只会提前不会晚来,断然不允许自己放纵懒惰,反观他们容国太子,不过如此。
看到对手痛苦狄九徽就高兴,他兴奋地抓住闫御弱点,双手拢成喇叭状,冲他耳朵大喊了一声“起床了”,闫御猛一激灵,霍然坐起身,眼神有一瞬间灵魂出窍的呆滞,转而又缓和下来,他看着狄九徽,很想骂人:“你……”
狄九徽立刻换了张嘴脸,和颜悦色道:“太子哥哥,再不起你们皇帝陛下就要罚俸了。”
闫御这个月已经被扣了十次俸禄,再这样下去就得倒贴钱了,除非他贪污,不然每月就这么点银子,他拿西北风养活东宫这一大家子。
来不及放狠话了,闫御跳下床,着急忙慌地套上衣物赶去上朝,腰带边走边扣。
与他相处的这段日子里狄九徽顺藤摸瓜,逐渐摸清了这太子的脾性,有那么点色厉内荏外强中干,一张脸看上去挺唬人,私底下还挺好相处的。
狄九徽不似最初强横,软和了态度,尽量顺从他,闫御觉察到他的变化,狄九徽坦然道:“人还是要活下去的,你暂时不杀我,我肯定要讨你欢心,说不准你改变主意留我条活路了呢。”
东宫并非是密不透风的墙,有时流言蜚语传到外边人耳朵里,堂堂一国太子和一个俘虏鬼混,成何体统,往好了说是贪恋美色色欲熏心,往坏了说两个身份敏感的人凑一块,指不定筹谋什么呢,于是就有大臣上书,请闫御好好拷打囚犯,将容国一十八道酷刑轮流来一遍,务必要逼问出他嘴里的秘密,真铁骨铮铮只字不言,那便早日杀了,人头悬挂在军旗上,也能杀杀谯国威风。
那大臣还说太子殿下菩萨心肠,此等狠厉血腥之举定是下不去手的,他可代劳,保准拾掇得对方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闫御面不改色地看完,没两日一道圣旨下来,直接将那人发配到贫困穷苦的偏远地方当县令去了。
“赶上了吗?”
下朝回宫,狄九徽在门前迎接,见他来了笑眯眯地问道。
闫御回了他四个字:“扭转乾坤。”
狄九徽就笑。
宫人准备好了早膳,二人一同前去用餐,半道上闫御冷不丁蹦出来一句:“也许我是神仙。”
狄九徽一怔,侧首疑惑地看他。
闫御目视前方,黑沉沉的眼瞳里透出一丝神往,“我最好是,倘若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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