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仙子的东西被偷了,她托我帮忙找回来。”狄九徽跟在闫御身后叫唤,“一起去呗,抓个妖怪培养下感情。”
“不去。”闫御回答得果断。
“给个原因。”
“困,想睡觉。”闫御经过正殿,立在中央的琉璃香炉不点自燃,青烟袅袅,与殿外白玉兰的浓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味道。
狄九徽看了眼香炉,才燃起没几秒的安神香顿时灭了,“你自己又睡不着,等回来我陪你睡。”
闫御不为所动,和衣上床,束起的床幔徐徐落下,狄九徽单手抓住一角钻进去,趴伏在他床边,眨巴着眼打感情牌:“好哥哥,你忍心拒绝我吗?”
闫御看都不看他,翻了个身面朝里。
狄九徽绕到另一边,脑袋搁在床上,单方面与闭上眼的闫御对视,哀怨道:“我们三百年没见了,写的东西不让我看就算了,时隔多年第一次请求你都拒绝,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有别的人了?你要跟我生疏了?”
闫御不去看都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扯过薄被往脸上一盖,从头到脚遮了个严实。
那被子薄得像纱,轻飘飘一层,还是白色的,直挺挺地盖在他身上宛若一具尸体,狄九徽盯着躺得非常安详的闫御,幽幽道:“你要入殓还是要出殡啊?用不用我哭两嗓子给你助助兴?”
闫御:“……”
狄九徽感觉情绪上来了,张嘴想嚎,闫御迅如闪电,当即把被子掀了下来。
可惜。
狄九徽咂摸了下嘴,重复问了一遍:“去不去?”
闫御又翻了个身,“不去,不想出门。”
他像晒化的蔗糖和床融为一体死不起来,僵持了一会儿,狄九徽率先松口,“行。”
他站起身拍了拍压出褶皱的衣袍,声音不大,字字分明:“我找别人去了,说起来好久没见苏桐了,不知道他近况如何,再喝上两三杯酒,今晚就不回来了。”
闫御一下睁开眼,“回来。”
狄九徽停住。
闫御问:“偷什么了。”
狄九徽眼眸里狡黠的笑怎么都掩不住,转过身时又变得正经,“嫦娥仙子没说,估计是仙丹法宝之类的,妖怪嘛,不都想变强然后兴风作浪。”
闫御撑着额头坐起来,他注视着装模作样的狄九徽,提出条件:“解决之后陪我……”
“睡一觉嘛,没问题!”狄九徽抢答,他把折下的白玉兰递到闫御跟前,笑着晃了晃:“送你花。”
闫御盯着他的笑脸看了几秒,撇开脸:“这是我的花,送你了。”
嫦娥给了几根妖怪残留下的毫毛,上面附着着一丝微弱的妖气,闫御瞧了一眼便断言出这是只狐妖。
他们根据气味一路追寻,乘云直至东海瀛洲境内,瀛洲与蓬莱一致,乃归墟五岛之一,多仙家,风俗地貌与凡间的中原相似,岛上往来还算络绎不绝,虽着布衣荆钗,却不似凡人重欲,言谈举止随性而为。
闫御与狄九徽在瀛洲露了面,登岛之后,各种沓杂气息瞬间掩盖了狐妖的妖气,本就浅淡一线的气味泥牛入海,很快没了踪迹。
瀛洲虽是仙岛,却也不乏各路妖怪来此定居修炼,今三界安宁,无妖魔作乱为祸苍生,也无天选之子逆情悖理,更无虐恋男女毁天灭地,众生休养生息,对于只想过安生日子的妖怪们,大家也都乐于接受。
狄九徽想掐个诀再找一下,可不知怎么的,他一抬头就看到路边或妖或仙,不谋而合地向他和闫御投来奇怪的目光。
偏偏不是光明正大的看,而是做贼似的瞧上两眼,速速收回视线,然后低声与身边的同伴交流,再发出古怪诡异恶魔低语般的笑声。
狄九徽不寒而栗,扭头问闫御:“你是不是往我身上贴纸条了?上面写着‘踏碎凌霄,活捉玉帝’。”
闫御看了看左边:“……没有。”
狄九徽:“你是不是往我脸上画画了?一群小乌龟组成‘玄武’两个字。”
闫御看了看右边:“……没有。”
狄九徽:“你是不是往我头上搞了对狐狸耳朵?后腰上还有条狐狸尾巴。”
闫御看了看下边:“……没有,你多心了。”
狄九徽好整以暇地看他:“知道我为什么多心吗?”
闫御后退了一步:“因为以上我都干过。”
“干过?!”
人群之中一道尖锐如哨的声音拔地而起,响遏行云,她兴奋得满脸通红,眼睛亮得后羿来了都得当成太阳射下来,下一秒又急忙捂住嘴,避免只隔了一道墙的正主听到。
狄九徽迷惑地看向声音来源,“那人说什么?什么干过?”
闫御面不改色地胡诌:“她说干锅,香辣干锅。”
狄九徽:“?怎么还带口音。”
“想吃吗?”闫御语气里带着点诱惑。
狄九徽连连点头:“嗯嗯嗯!”
“贪一时口腹之欲,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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