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言在脑海里拼出样子来,却很是陌生,若说是莫翛然,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经常拿人当衣服穿,可不知怎的,听着宋磊明强调是张长脸,他隐约觉得又不太像。
他判断不了,便暂且搁置:“把阵法撤了。”
“撤不了。”
若他眼里没有那隐约的骄傲,傅希言便要信了。他正要再逼一逼他,就见四周的空气诡异地扭曲了下,剑气与佛字出现在空中,随即就看到裴元瑾和景罗、鄢瑎从两个方向现身,紧接着戚重带着一群储仙宫弟子也出现了,只是他们陷在阵里的时间更长,看着十分狼狈。
傅希言见人都出来了,暗暗松了口气,对着宋磊明狞笑道:“看来你没什么用了。”
宋磊明见众人出现时,面孔阴暗地扭曲着,听他如此说,又连忙大喊:“别杀我,这阵法还是第一层,还有第二层呢!”
“你猜我信不信。”
傅希言正冷笑着,就听天上传来隆隆声,好似要打雷。他刚要抬头,人已经被裴元瑾抱住了。
他们站的位置正好在两座峭壁的中间——众人的上方,巨石正滚滚落下。
山,崩了。
而千里之外的镐京城中,虽然没有山崩,却正在经历着一场“大地震”。
站在客栈屋顶上的老者,就如这镐京城中的王者一般睥睨众生。而镐京城中真正的王者却是坐在王城里指点江山。
除了羽林卫之外,镐京城大半的兵力都已经集中在了客栈附近。在那层层叠叠民宅里,在那深深沉沉的黑暗中,隐藏着数之不尽的弓箭手。
老者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靶子,冷眼看着那群人慢慢地聚集过来。
胡誉看着他波澜不惊的样子,突然道:“不对劲。”
岑报恩也说:“像调虎离山计。”
胡誉说:“去看看何思羽。”
他们原本以为看何思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谁知岑报恩一路进客栈,根本没有遇到阻拦,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来到了何思羽的客房内。
房顶的老者听到动静,只是动了动眼皮,随即又沉默了。
岑报恩先在门口自报家门,客客气气的求见,见里面毫无动静,才推门而入。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察觉不对劲,这个房间内,竟然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就是他自己。
他当下将客气礼貌抛到脑后,快步走到床边,掀起床帘。
何思羽双手放在胸前,安详地躺着,心跳已经停止。
“死了?”
岑报恩探了几处脉搏,又去摸他的脸和脖子,无论怎么看,眼前的人都是死掉的何思羽。
难道说,他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放弃回南虞,来客栈等死么?难道去医馆求医拿药,也只是临死前的最后挣扎?
那为何不让女儿守在身边?
岑报恩想不通。
他干脆将何思羽的尸体抱起来,想要送交胡誉查看。然而他刚刚走到门边,就听到外面突然有了大动静。
埋伏的弓箭手终于出手了。
数以万计箭矢从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地朝着屋顶的老者射来。
老者若是站在原地不动,不小片刻,浑身上下就会变成一只连针都插不进去的刺猬。可他即便要动,这东西南北,也无路可走。
不过,胡誉很清楚,老者若真是莫翛然,那这场箭雨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毛毛雨。
念头刚起,老者身体就突然下沉,跌破了屋顶,落在了岑报恩身后。
岑报恩拔腿就跑,老者迤迤然地跟上。
岑报恩抱着何思羽的尸体越过二楼栏杆,直接从上面跳了下去,然后蒙头往外冲,藏在门边的消防大队成员想也不想地挥出了手中刀!
胡誉看着老者跌入客栈就知道事情不妙,他赶到客栈大门口,正好岑报恩出来:“人呢?”
岑报恩将何思羽交给手下,才敢回头,却只看到守在何思羽房门口偷袭的两个手下手里依旧举着长刀,人却朝着彼此,缓缓地倒了下去。
胡誉和岑报恩快步上二楼,他们一个搜查老者,一个检查尸体。两个手下身上看不到外伤,心脏却停止了跳动,仿佛突然间疾病发作。
前前后后不过几个眨眼的工夫,老者的手段叫人不寒而栗。
胡誉将客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却不见老者,问守在外面的其他人,都说没看到有人从里面出去。
仿佛他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合作有好处(下)
天似乎黑了也没有许久, 可街上的人已经稀少了。
久居镐京的人哪里察觉不到近日来城中的变化?走街串巷的官兵多了,衣着普通但身材魁梧的人多了,小偷小摸和街溜子少了……仿佛是一桩好事, 家里有见识的老人们的看法极为谨慎。
“想当年,约莫十多年前吧, 也曾有过这么一段时间。”
后来呢。风光无限的云中王和陇南王成了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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