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何不信娘娘一次?”
刘坦渡长长地叹出一口气道:“使者肺腑之言,坦渡领受了。”
张阿谷跟着舒了口气道:“将军能想开是最好的。要奴家看,将军与傅家这门婚事,实在是天作之合。远的暂且不说,只说近的,傅四公子和裴少主威震南虞,待刘公子做了傅家的女婿,挥军南下时,还愁傅家不出力吗?若能收服南虞,还愁陛下不封赏吗?到时候,说不定我北周就要出第三位国公爷啦。刘将军切不可因一时之意气,而错失刘家万世之荣耀啊!”
刘坦渡脸上终于流露出几分意动之色:“但犬子昏迷不醒……”
张阿谷说:“当初楼公子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小神医出手,一样是生龙活虎,不日还将成为陛下的乘龙快婿了呢。小神医是江湖人,而傅家就是半个江湖啊!刘将军若是有心,何不问问真心人呢。”
刘坦渡说:“使者一席话,使我茅塞顿开。但婚期将近,远水难解近渴,依使者之计,当如何是好?”
张阿谷说:“我代表陛下而来,总不能虚晃一枪回去吧。依我看,傅大人对令郎十分满意,并不想让婚事就此作罢,既然如此,你何不趁热打铁,将婚事办了。有傅四公子当小舅子,令郎苏醒指日可待啊!”
刘坦渡心中一动,见张阿谷一脸真诚,的确是真心为两人的婚事操心,便道:“如此就烦请使者从中说和了。”
张阿谷笑道:“好说好说,这本就是奴家此行的目的。”
待傅家兄弟赏花归来,便见两人谈笑风生,似乎已将昏迷在床的刘焕忘却了,眼前都是阳光明媚的大好春景。
张阿谷要与傅辅私谈,傅轩便被留给了刘坦渡。
傅轩回南境以来,刘坦渡还是第一次与他私下会谈,看着不再年轻的彼此,两人心中都是感慨万千,尤其是刘坦渡,想起傅轩这些年未曾娶妻生子,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早知你的侄子会成为天地鉴主,或许当初就不该让你练《补天启后功》。”
傅轩说:“我若没有练《补天启后功》,也许他就当不上天地鉴主。”
这倒不是虚言。
回顾傅希言这两年的经历,加入锦衣卫去洛阳是关键。若非去洛阳,路过裴介镇,就不会误服混阳丹,遇到裴元瑾,更不会有后来波澜壮阔的人生。
而他之所以加入锦衣卫,源起傅轩与楚光的羽林卫指挥使之争。傅轩不练《补天启后功》,达不到金刚期,自然就失去了争夺的资格。
所以人生际遇,因果关系,环环相扣,缺一不可。
刘坦渡不知具体内情,但是听他这么说,多少有些安慰。
傅轩单刀直入地问:“刘焕是谁人之子?”
有《补天启后功》在,他们之间便很难隐瞒刘焕真正的身世。刘坦渡略作沉默道:“是牛将军的后裔。说起来,牛将军与永丰伯府渊源颇深,他若知道两家的后代在一起,想来也会欣慰。”
傅轩看着他,半晌才道:“若果真如此,应当会吧。”
他与刘坦渡十几年没见,自然不可能像当初那么亲密无间,可人的习惯总是很难改变,就像,刘坦渡说谎的时候,脚后跟总会不安地左右摩擦地面。
寒风吹拂军旗,喇喇作响。士兵们正在旗下操练,几名百户站在一起,看着他们整齐划一的动作,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论年纪,他们都不太年轻了,再过几年,或许就要解甲归田,可是在离开之前,能看到老伯爷的孙子回到南境,重新统领一支军队,对他们而言,便是一切都值得了。
也许短时间内,傅家还不能重振声威,从刘家手里将兵权夺回来,但刘家当初也是从一无所有开始,傅家根基更深,希望自然更大。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哨所传来钟声,几个百户不敢怠慢,立刻上城楼远眺,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烟尘滚滚,似乎有大量马匹正在靠近。
百户们对视一眼。
他们所处的位置并不在前线,南虞若是渡江过来,先要面对其他卫所,必然会有狼烟烽火示警,能够骑马而来的,必然是自己人。
果然,当马群越来越近,便能看到对方的衣着,的确是南境军队制式。
为首一人,竟然是宣武将军霍原。
霍原高举令旗道:“奉骠骑将军令,接管卫所!”
卫所的寒风并不能吹到江陵城中。
此时的江陵城,日暖风清,而且还夹杂着淡淡的花香。不过这一切,都是在傅希言和裴元瑾进入芬芳夫人私宅之前。
当他推开门时,那日美丽多姿的花园只剩下一片狼藉。一个少女站在花丛里,面无表情地摧残着花花草草。
芬芳夫人和一众丫鬟站在一丈开外,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而站得更远的,是个长着一张丧气脸的和尚。和尚穿着一件朴素的僧袍,仔细看,袍上还沾染着点点污渍。
若是不明缘由,光看这幅画面,还以为罪魁祸首是那个发飙的少女,而和尚是无辜被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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