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轩看了裴元瑾一眼。
傅希言想着裴元瑾每次和虞素环说宫中大事都不避着自己,自己当然也不好让他离开,但是如何对叔叔开口是门学问。
总不能直接说“大家都是自己人”吧,正犹豫,裴元瑾一个纵跳自己走了。
……
傅希言心里有些发慌。不会生气了吧?
傅轩说:“那知府就是差点成刘坦渡亲家的那位。”
傅希言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眼睛还在看裴元瑾离开的方向。
傅轩说:“如今也不知知府叛国是真是假。”
刘太尉决定让刘坦渡之子接手刘致远与傅夏清婚约的事,家里人已经都知道了,不过态度并不积极。
一是傅夏清喜欢文人,好好的举人夫婿变成了个武将夫婿,心情十分低落。
二是傅家的军中势力大部分都在刘坦渡麾下,一旦两家联姻,刘坦渡之子就可以以傅家女婿的身份名正言顺的接手。这一招釜底抽薪,几乎是断了傅家的根基。
所以傅轩才会说不知知府叛国是真是假。毕竟,从目前来看,刘家与傅家结亲更符合利益,那知府与其女的存在便十分碍眼了。
可不管真假,永丰伯府也没有其他选择。
傅礼安、傅冬温走科举路暂且不说,唯一习武的傅希言也被皇帝拴在镐京都察院,而且他是几个子女中未来最不可预测的一个,他若从军,裴元瑾如何安置?
总之,傅希言与储仙宫的瓜葛,建宏帝和刘太尉的一番动作,彻底打乱了傅家布局。按照他们原来的计划,傅希言进入羽林卫历练一段时间后,就可以寻机会放到军营里去,从傅轩手里接过傅家在军中的势力。
这番筹谋也是经过傅夫人同意的。
出身世家的傅夫人对大多数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有儿子的前程,十分看紧。傅礼安从文是她的坚持,傅冬温的母亲受她影响,也鼓励儿子弃武从文,只有傅希言亲娘早逝被放养,自己主意又大,所以才从小习武。
幸好,后来他们各自展现的天赋也证明了傅夫人当初的选择并没有错。
傅希言想起来:“前阵子父亲不是说要让族中弟子去参军吗?”
傅辅与旁系和好后,就大力提拔亲族,大家族的任人唯亲是维护自身的手段,可时日尚短,很难马上见到成效。
傅轩道:“远水难解近渴。刘太尉的意思是,夏清的婚事为免夜长梦多,宜早不宜迟。”
傅希言疑惑道:“夜长梦多?”
“夏清和刘将军之子都是两度订亲了。”
傅希言想:从这角度,的确是好事多磨。
“刘将军之子是什么样的人?刘将军家里又是个什么情况?”
这年头,两人结婚,是家族结合。刘坦渡驻守南境,傅夏清嫁过去后,几年都未必有机会回来,婆家好不好,便至关重要。
傅轩少年时期曾在军中效力,当时刘坦渡还是他的直属上司,自然打过交道:“刘焕是刘坦渡的庶子,也是独子,年纪轻轻,便入了脱胎境,他若在镐京,名声必不下于楼无灾。至于刘家,刘坦渡只有一位夫人,人口简单,那位夫人身体不好,常年礼佛,深居简出,应当是不会管小两口事的。”
傅希言捉到一个虫:“只有一位夫人,哪来的庶子?该不会是哪里抱来当儿子养的吧?”
傅轩眸光闪了闪:“据说其母是外室,被刘夫人发现后,去母留子。自那之后,刘夫人夜夜噩梦,才开始信佛。不管怎么说,刘焕都是刘坦渡唯一的儿子,也算年少有为,单以个人论,也是个不错的对象。”
傅希言问:“那二姐到底嫁还是不嫁?”
傅轩叹气道:“刘太尉已将此事禀告陛下,嫁与不嫁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就看陛下的意思了。”
“刘太尉既然来了,不就说明陛下是同意的?”
“云中王当年死在平罗郡王手中,北地联盟对他恨之入骨,常年刺杀不断,背叛的可能性极低。就这样,陛下还招他的孙子入京为质。可见君王多疑的本性。”傅轩分析道,“海西公世子虽然防守西面,但西陲小国林立,他手下兵马是三大边境军中最少的,只有十二万,防线上的其余卫所并不遵其号令,而且海西公人在镐京,就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待着,出去踏青都要陛下恩准,自然也可放心。剩下南边的骠骑将军刘坦渡,是陛下登基后破格提拔,根基不深,又有我们家牵制,本不必担心。如今他要与我们联姻,南边守军本有三十万之巨,再拧成一股绳,或成尾大不掉之势,以陛下的谨慎,应当不会答应。”
傅希言说:“可陛下没反对啊。”
傅轩叹气道:“所以才更令人担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也不知道陛下这次会朝着哪边下手。
与叔叔交换完对家族未来走向的忧虑后,傅希言用“踏空行”一路飞奔至裴元瑾的院落。
裴元瑾正拿着梳子给狸猫梳毛。
傅希言绕着他走了一圈,见他始终没抬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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