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前程?”
王飒冷冷笑了一声,手掌在地上一撑,站了起来。
她抬头看着黄一楠:“ 对啊,黄师兄。你为了前程选择坐视不理,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一条路走到黑呢?”
“投靠陈志佳,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但你没有这么做。”
“黄师兄,你真是个矛盾的人。”
另一边,陆意洲的手机接收到了尹青青实时传来的几张照片。
第一张,王飒出入了省队附近的一家小型超市,怀中似乎夹带了什么东西。第二张,王飒和黄一楠在雨幕中相对而立,黄一楠错愕的表情被镜头完整地捕捉下来。
第三张,是一个往平成文化中心走去的背影,尹青青贴心地在上面备注了陈志佳的名字。
柏延打完一局,一边用毛巾抹着额角的汗水一边走到球桌对面。
凑到陆意洲身旁,柏延看他微微皱眉,手指将那张背影图放大缩小,又缩小放大,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思考。”
陆意洲:“现在非特殊时期,体育文化中心已经闭馆,陈志佳这个时候去那干什么?”
柏延:“我看看。”
接过陆意洲的手机,他按照顺序把三张图片查看一遍,很快察觉到不对的地方。柏延倏忽抓住陆意洲的手臂,道:“或许,他要去的根本不是体育文化中心。”
“你忘了吗,中心旁边有一家酒店。”
一语激起千层浪。
陆意洲脸色有些白:“你是说——”
不等他讲完,柏延打开和尹青青的聊天框,飞快地输入一段文字并点击发送:
王飒还在墓园吗?
尹青青:她准备走了。
柏延打字道:尽量拖住她。
他抬头问陆意洲:“从余川墓园出发到平成文化中心需要多久?”
陆意洲想了想,说:“一个小时不到,快的话四十分钟左右吧。”
“省队呢?”
“一个小时。”
柏延:“来得及。”
他将王飒要做的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接下来他和陆意洲面对的,很有可能是一个非常棘手的情况,所以他们最好亲自开车前往。
“你有车吗?”柏延又道。
陆意洲抽走手机,无奈道:“在别墅的停车库里。”
柏延没有多余的思考时间,他的视线在训练馆内逡巡,最终锁定在那个监督女队练球成效的中年教练身上。
两三分钟的时间,陆意洲看着他小跑过去对朱萍说了几句话,然后小跑着回来,将手中的车钥匙轻晃几下。
“别愣着,走了。”
朱萍的车很好找,整个地面停车场就那一辆红色大众。柏延远程解锁,礼貌性地询问陆意洲谁开车。
他本意是想让陆意洲开,不料这人自觉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探出半个头说:“其实我没有驾照。”
柏延:?
穿书之前他确实从不开车,但为了应付紧急情况,以及在教练的勒令下,他还是考了一个驾照,他为数不多的几次碰方向盘,就是在驾校练习期间。
重新握住方向盘之前,柏延在脑海中搜寻了原身关于开车的记忆,好在“柏延”有一定的安全意识,知道考完驾照再玩车。
柏延发动汽车,对他没把油门认成刹车倍感庆幸。
“青姨说她尽力帮你拖住王飒了,”陆意洲道,“王飒是在一分钟前离开的。”
“好。”柏延道。
在不限速的路段,他将油门一踩到底。
当他看到那三张照片的时候,他才终于将大大小小的事件串联到了一起。
一个普通,甚至可以说有些贫困的家庭出身的女孩,在被挖掘到乒乓球天赋之后,庆幸地以为自己将有所作为,改变全家人的命运。
她怀揣着忐忑与激动,被领进了省队的大门。
起初她是快乐的,在队里她遇到了赏识自己的教练,遇到了难得默契的混双队友,她曾一度觉得自己从此会走上命运的正轨。
可惜天不遂人愿。
她入队不久,陈志佳来了。
那人被名利与私欲层层包裹,一眼就盯上了这个手无寸铁、背景简单的女孩。仗着地位的悬殊,陈志佳一次又一次地迫使她屈服自己。而对于她来说,家人、未来、命运,哪一个都比她所遭受的痛苦重要。
在这样艰难的境地中,她坚持了很久很久,直到彻底变成一座被外界孤立的小岛。
她到底怀揣着怎样的心情录下那段视频的呢?
是否有一种可能,她在死之前,都是愧疚大于悲愤的?
真正的答案,皆随着她的一跃而下,成为无人知晓的“绝密文件”。
她死后,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她的妹妹和她一样,是天生该站在乒乓球领奖台上的奇才。应了那句“薪火相传”的旧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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